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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通讯,林冬稍稍侧过身体,不动声色的盯住何兰带麦长岁进入的房间。他坐这地方对面是急诊抽血室,假装等报告的人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何兰进屋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出屋时顺手把门带上。她走到林冬身边,低声道:“我拿了《手术知情同意书》和《麻醉知情同意书》给他看,跟他说医生在忙,等会过来找他签字。”

    林冬欣慰点头:“嗯,辛苦了,演的不错,够镇定。”

    “嗨,我是面上镇定,其实就怕说错话,你看我手心里都是汗。”何兰皱眉笑笑,朝他张开攥得汗涔涔的手,“我现在知道卧底工作有多难了,在分诊台等他那两个多小时,从门外进来一男的,我这心跳就忽悠一下,还有,刚那个护士是临时替班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她差点就说‘我们这没收过一个叫张美兰的患者’,吓死我了。”

    林冬适时的鼓励道:“你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完成的相当不错,以后习惯了就好,你先把衣服换了,去车上和岳林一起等着。”

    低头看看身上的护士服,何兰松了口气似的:“我得买瓶水去了,刚怕上厕所错过嫌疑人,一直说话,可一口水也不敢喝。”

    “让岳林请你,就说我说的。”

    “好嘞!”

    目送何兰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远,林冬收回视线,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那间被警方征用的医生办公室,一边用手机发了条消息——

    【准备,该你上了】

    —

    麦长岁在屋里等了十来分钟却一直不见有人来找自己签字,不由坐立不安的,不时拽开门往走廊上张望。林冬看他那样子像是想去找护士问,又怕自己离开房间错过医生,满面的纠结。

    乱吧,要的就是这效果。越纠结越着急,待会审他的时候,谎言也就越漏洞百出。一开始林冬就没打算把麦长岁直接提回局里审,像这种早些年在看守所里进进出出的老油条,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光靠祈铭算的血氧数据与其质证,对方能招才叫意外。根据谭晓光对麦长岁的了解,他得知对方是个大孝子——事实也是如此,麦长岁即便是跑路在外也不忘定期给老娘汇钱,由此可见母亲于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基于此,林冬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出“母亲病危,医院紧急召唤直系亲属”的骗局。

    其实张老太太身体棒着呢,这会人在局里睡觉,由重案的苗红帮忙看着。之前林冬和唐喆学上门走访,发现她确实不知道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只知道以前帮衬过儿子的警察,一个死了一个坐牢了。至于早几年看到谭晓光跟见着鬼一样,是因为儿子跑路之前跟她说,自己犯了个大错,要是被谭晓光抓着,肯定得要自己命。她护犊子护的紧,不管林冬和唐喆学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是不肯打电话叫儿子回来自首。没辙,只能给她请去局里,以免老太太悄摸给儿子通风报信。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麦长岁已经开关了不下十次医生办公室的门。每一次开门,脸色都比之前更难看。估算着他差不多要到极限了,林冬施然起身,对上站在走廊角落里的“白大褂”的视线,偏头示意对方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