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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荣江案子的询问记录,居然是他老爹做的,荣森一家当时的户籍归属地就在东湖区。一个十岁的孩子,痛失至亲,面对警官的询问大多以沉默相对,笔录中最多出现的三个字是“无回答”,直到最后,他看到老爹用比之前更用力的笔触写下了荣森的疑惑——

    “叔叔,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么?”

    彼时的唐奎给了什么样的答案,唐喆学无处追寻,但如果现在荣森问他这句话,他会告诉对方——爸爸不是不要你了,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在病房里耗到荣森回家、文和礼去外面吃饭,屋里就剩俩人的时候,唐喆学拽过把椅子坐到床边,低声问:“诶,英杰,你跟荣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文英杰被问得莫名其妙。

    唐喆学眉梢微挑:“不觉着走太近了?帮你做配型不说,还天天来医院看你,给你送饭,你俩才认识多久啊?”

    “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副队。”举起左手,文英杰对天发誓:“本人文英杰,年二十八,性别男,爱好女。”

    “荣森是女的。”

    “????????????????”

    文英杰当场石化,眼珠定在眼眶里,许久,才抽出声濒死般的气息:“副队您别逗了,我还分不出男女?”

    “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咱组只有何兰一个人分出来了,连秧子都不知道,可户籍记录上显示她就是女的。”唐喆学按下他那完好无损的左手,感觉再举一会得遭雷劈似的,“不过我琢磨着,既然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是个女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眼珠终于转了转,文英杰稍微咀嚼了一番唐喆学话里的含义,试探着:“您的意思是,让我去问?”

    唐喆学立刻向后撤身,摆出“与我无关”的态度:“我没说啊,这种事人家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上赶着去问不是让人家难堪么?我跟你说,岳林听着这事儿之后本来想立马发消息问你知道不知道,结果手机让秧子给摔了。”

    “啊?秧子脾气这么大?”文英杰感觉自己住院这几天,错过好多震撼人心的现场。

    唐喆学讳莫如深的:“他不是脾气大,是岳林踩着他尾巴了。”

    文英杰没那么不开窍,稍作联想,得出结论:“秧子他……喜欢荣森?”

    唐喆学没表态,只说:“英杰,你是明白人,如果你没多余的想法还是别和荣森走的太近,秧子那孩子不开窍,轴的要命。”

    “我没想法,我之前都不知道她是女的,我还能——嗨!”文英杰皱眉胡撸了把脸,语气不无纠结,“我明白您的意思,别让秧子难受是不是?但是说句实在的,我可以保持距离,但我不可能生把荣森往秧子那推,他俩认识多久了,还住在一起,荣森要喜欢他,能天天往我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