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逼”字儿被唐喆学跟桌子底下一脚踩了回去,罗家楠反应过味来赶紧改口,差点没闪着舌头:“撂了撂了,都给我和袁桥跪下了,您说这不年不节的,我也不能给他发红包是不是?”
唐喆学斜了他一眼,琢磨自己要是不跟旁边盯着,这一顿饭的功夫下来,怕不是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罗家楠得倒找局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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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办公室,唐喆学对看到文英杰出现办公桌前深感意外。医生给开的假条可是在家休养至少半个月啊,这才几天就回来上班了?
“你胳膊拆线了?”
“嗯,上午拆的。”
文英杰笑着点点头,随后撸起袖子给同事们展示臂上的伤口。蜈蚣般的疤痕横陈于苍白的皮肤之上,岳林看了头皮一紧,暗搓搓问:“不说只有六七公分长么?这怎么缝了半条胳膊啊?”
“医生得做手术接血管和神经肌肉啊,所以……”文英杰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嗨,反正我已经做好夏天不穿短袖的准备了。”
何兰立刻安慰道:“没关系啊,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看罗副队,身上那么多的疤,夏天的时候不照样穿着背心满楼道晃荡。”
“别学他,警容不整,被盛副局抓着该扣钱了。”
唐喆学说着,抬手拍上文英杰的肩膀用力握了握,隔着厚厚的冬衣却感觉骨骼比之前更加硌手,不觉心头泛起丝酸楚。文英杰的开朗外向会让人偶尔忽略他是个白血病病人,事实上他的健康状况并不乐观,虽然是慢性的,但只要癌细胞增加到一定数量,免疫系统承受不住,病情便会急转直下。
他们这边聊得热热闹闹,角落里的秧客麟更显寂静,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其他人分割开来。文英杰首先注意到了这一点,撸下袖子扣好袖口,探身喊道:“秧子,帮我传份调查报告到咱组的公共文件夹里,我跟一下进度。”
几下鼠标的点击声过后,角落里传来秧客麟冷冷淡淡的声音:“传好了,四号文件夹。”
这动静搁谁听,都能听出他俩之间有点问题,唐喆学左右看看,将文英杰喊去楼道,问:“秧子这是为什么啊?”
文英杰面露无奈,语气略显内疚,:“刚是荣森送我来局里的,秧子正好从楼里出来,估计是看见了吧,我过去跟他打招呼都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