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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瞄了一眼他无奈的表情,岳林艰难憋笑。

    闭眼运了口气,唐喆学对屁股底下这辆破车彻底丧失了信心,果断拿出手机打给贾迎春:“贾处,我,小唐,跟您商量个事儿,我们组给分这破车,换一辆行不行?……我知道局里预算有限,要不这样,您抽空下来瞅一眼,车轱辘都快开飞了,我总不能扛着车壳自己跑吧?……重案?跟重案有……不是他们撞废的车您给我,这上哪说理去啊!……苗红?您都惹不起的让我——诶!岳林!停车!”

    他这一嗓子吼得贾迎春那边直捂耳朵,这边岳林猛的踩死刹车,破车“砰!”的熄了火。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唐喆学解安全带推门下车,擦着另一条车道上疾速行驶的车辆奔上步行道,一猛子把路边公交站里等车的一个男人扑倒在绿化带里。

    眼瞅着唐喆学眨眼间扑了个人,岳林都懵了,反应了几秒才弹开安全带下车,边跑边示意后车避让,一并冲过去帮忙摁人。被摁的那个吃了一嘴的土,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呸了几口,不依不饶的嚎了起来:“干嘛啊你们!打劫啊!”

    “警察!别动!”唐喆学吼完又命令岳林,“岳林,找刀!”

    到目前为止岳林仍是懵逼状态:“啊?什么刀?”

    “他刚要用刀割那位女士的包,我扑过来他就把刀扔草里了!”唐喆学边吼边手底下一使劲,给那人撅的嗷嗷直叫,“找啊!还特么愣着干什么!”

    眼瞧着自家副队额角的青筋都绷起来了,岳林迅速起身,在绿化带里寻找唐喆学所说的“刀”。结果刀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把三十公分长、自制的尖头镊子,一看就是扒手的装备。

    而看到岳林找到的镊子,唐喆学的表情明显错综复杂了一瞬,又立刻敛起情绪,把人铐上提溜起来,打电话让派出所的过来接手。险些被偷的那位女士对他千恩万谢,说马上要过年了,包里有一沓刚从银行换的展展新的百元大钞,准备给亲戚朋友的孩子包红包用的,要不是警察同志们眼尖,这钱准保丢了。

    衣服虽然弄脏了,但保护了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岳林挺开心。跟派出所的做完笔录,回到车上,他本想拍唐喆学两句马屁,结果看二老板皱着个眉头,神情凝重,没敢言声。

    车开了一会,唐喆学忽然喊他:“岳林。”

    “嗯?”

    “你找仔细了?现场确实没刀?”

    岳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啊,我趴草丛里找的,要有刀我肯定能看见……不过那大长镊子在日光之下银闪闪的,猛一打眼确实容易误认为是一把刀。”

    “……”

    唐喆学没接话,手抵在唇边,皱眉凝望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虽然岳林说的有道理,但镊子和刀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毕竟形状不一样。同时作为一名扒手,用自制的大长镊子盗窃才是符合实际的,即便是以前横行过一时的“割包党”用的也是刮胡刀刀片,无需真正的刀具。主要是那么长的刀,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不好掏也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