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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唐喆学过去有多招姑娘喜欢, 林冬根本无心在意,反正亲眼见识过,神情凝重不过是在考虑新线索与案件可能存在的关联性:“小欧, 调一下周尭的身份背景信息和亲缘关系。”

    这话不用领导多废, 他下命令之前欧健就已经调取了周尭的相关信息:三十一岁, 非本市户籍, 母亡父健在, 无兄弟姐妹, 无工作单位, 无前科, 无近期社保缴纳记录,未婚。病历上写的是, 她因患重度抑郁而多次进出精神病院,并且在院内有过两次自杀未遂的经历。

    看着周尭青春洋溢的证件照, 何兰喃喃道:“是她杀了陈钧?”

    在没有更多更切实的证据之前, 林冬不会妄下定论。入院信息显示周尭的身高是一米六七, 和图侦推测出的向日葵裙女子的身高较为接近, 但目前没有其他线索证实周尭和陈钧之间有任何交集, 还是得进一步的摸排。

    病历显示周尭已经出院了, 身份证信息上的地址是户口所在地,紧急联系人留的是她父亲周威的电话。为了不惊动可能的嫌疑人,林冬要求何兰假装医院的随访人员,给周威打电话询问周尭的情况。得到的回复是,周尭还在本市,和男友同住,具体地址他不知道,只给了个周尭自己的电话号码。电话打过去没人接,追踪手机信号,定位点在大屿路金尚小区附近,唐喆学和罗家楠立刻拿了周尭的照片去到小区去走访。

    像周尭这种程度的抑郁症患者,大多深居简出,一个月一个月不出门实属常态,未必能找到见过她的人。唐喆学去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到地方打听了一圈,果然没找着一个见过她的。但人肯定就在金尚小区里面,大不了一千多户挨家走呗。

    然而串完一栋楼天都黑了,眼瞅着还剩十一栋,罗家楠出了楼门先奔垃圾桶抽烟歇气,边抽边抱怨:“这周尭她爸也够可以的,连女儿男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心可真大,就不怕闺女遇人不淑?”

    唐喆学耸肩:“可能没见过家长吧,不知道也正常,我妈就不知道我前女友叫什么。”

    “这倒是,我们家唯一经过我妈认证的儿媳妇就是祈老师。”罗家楠皱眉轰开围着自己嗡嗡的苍蝇,“二吉,我琢磨着不像是周尭干的,或者说不是她一个人干的,你在精神病院里待过么?那里的人吃药吃的木呆呆的,还忘事,很难筹划缜密的行动。”

    唐喆学心里其实有同感。说到底他不肯吃药也是因为怕自己变迟钝,遗忘重要的事情。幸而最近这段时间没犯过,睡眠也好多了,主要是太累,基本上沾枕头就着。前两天林阳还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最近精神状态如何,弄得他受宠若惊的。林冬让他硬气点,可面对“毒蜂”他实在是硬气不起来,即便救过人家的命,但睡了人家弟弟也是事实。

    就着罗家楠的话茬,他说:“如果不是周尭一个人干的,那她男友会不会是同谋?”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罗家楠摁灭烟头,回手习惯性的搓了把胃。感觉热茶把牛肉干泡发了,有点胀气。果然,该听媳妇的话,少吃添加剂多的食物。

    注意到他的动作,唐喆学关心了一句:“楠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继续走访?”

    “不饿,中午那袋牛肉干还没消化完呢,咋,你饿了?”

    “我也不饿,那就再走两栋再说。”说着,唐喆学在垃圾桶盖上碾灭烟头,朝二号楼走去。

    从二号楼到六号楼,一无所获。从楼里出来,看着伫立在黑夜中剩下的六栋居民楼,唐喆学心里生出股挫败感。就跟排队的时候总会选到最慢的那条一样,要是从十二号楼倒着往前捋,现在已经找着了。刚一边爬楼他还一边锲而不舍的给周尭打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估计是不认识的电话不接,听欧健说,这在精神病患者里算是满常见的情况,特别是重度抑郁的,社交恐惧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