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庚门出口的传送阵因为内部空间的塌陷也失去了灵力支撑,已是无法运转,众人沿着地道疾行了一刻多时才来到出口处。
这处出口位于一处斜谷山坡上的一棵枯木下,因为常年没有人使用洞口已是长了许多杂草。加之下过一场雪洞口已是被积雪覆盖。
司马徒让一位墨者先去探查清楚洞外情况,确认安全之后这才领着众人爬了出去。
“想不到这庚门竟是毁在我的手里……”司马徒爬出洞口,按了按有些发僵的老腰,只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快到头了——经次一役他的气数已然不多,怕是撑不到下次铸丹。
陈快不知司马门主灵气耗损,却是对他所言心中颇不以为意,上前问道“门主前辈,我想请教为何墨门不集结力量去抵抗,而是要逃呢?否则庚门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叫人毁去!”
“因为只要人在,就什么都在,若是人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司马徒说着望向高坡上,此刻残阳映照在那残雪之上,说不得却是格外凄凉,“墨门门内门徒虽多,但多以炼器为主,又分散各地,虽然以整个墨门之力可与一国抗衡,但每个分门却是难以抵抗,若是一旦被当地的势力清理便奋起反击,那别的门所在的势力看到后便会人人自危,从而都会开始想办法除掉势力内的墨门,到那时候墨门就真的完了……”
“那难道就这么任人宰割么?”陈快不屑道。
司马徒惨淡一笑,“没有,庚门虽然毁去了,但还有许多门在,只要墨家的炼器师还在,便会有人有求于我们,只要明鬼还在天下便到处是我们的耳目,只要天志还在,战争开始那些势力便会倾向我们。得罪墨家的势力不需要墨家亲自动手,他们自然便会垮掉,而墨家却会继续活下去。”
这话本不是他说的,是巨子代理对他说的,实际上他也曾问过与陈快同样的话,但这就是他得到的答复,如今他自己说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吧。
此刻他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老了,亦是不如从前那样堪用了,以后的路他看不到了也就不愿再多想了。
陈快闻言不置可否,他只道老门主自是比他计划的长远的,不似他这般轻言妄行,于是也不再做声……
司马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因得众人来为得到他明争暗斗,或许是那传国玺在作祟,但他却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或许代理巨子说的是对的——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搁在手里一不小心便要烫着自己。
众人在此地稍作了些休息却是不敢耽搁,只怕被秦军寻来此处,司马徒道“你可愿随鄙人一同去癸门,取你此番来取的物件?”
陈快想了想此刻他还是先做另一件更要紧的事好,于是作揖拜谢道“谢过门主好意,只是小可打算先去营救嬴政殿下,事后再去癸门拜访!”
“也好,在咸阳城中的礼悦楼有位叫王留的伙计是我留在咸阳的耳目你可前去跟他打听些情况,不过此次只怕还会有其他势力卷进这场纷争,你自己可得当心呐,日后若能全生而退的话便来卫国礼秋山吧。”说罢,两人就此告别分道扬镳。
“哥,要先去找那位王留么?此刻只怕咸阳附近守备正严。”小婉跟在陈快身后问道。
“嗯,先不去咸阳,先去趟汉中——我的提龙竿坏了得修修……”
“啊……怎么又坏了,我说了你这线不行吧……你就是不信。”
这汉中城横跨汉江而建,夹在玉皇山与汉山之间,夹在玉皇山与汉山之间在汉江两岸各设有一座城门,在汉江之上更是一座巨大的拱门来往船只可以直接驶如城中,宛若玉带上的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