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98节(1 / 2)

桑枝用好晚膳后,坐在软塌上看云母新买的话本子,屋内只燃着一盏烛火,窗外的雨声如安眠曲般轻轻地敲打在她的耳畔。

    没一会儿,手里的话本缓缓滑落,斜靠在软榻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已进入梦乡。

    世界颠倒,色彩灰暗,迷雾的背后是无数浮动的影子,在灰蒙蒙的雾里穿梭。

    桑枝疑惑地踏出一步,却见眼前的画面猝然颠倒,脚下的天空与头上的土地再度转换。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扭曲,如同一面镜子出现裂纹后一处处的破碎,浓重的迷雾笼罩下,她仿佛听见谁在唤自己的名字,一声大过一声。

    直到一块破碎的镜面映入眼帘,里面像连环画般播放着不同的场景和画面,有时是大院,有时是街道,更有时是皇宫。

    桑枝越瞧越心惊,镜面彻底破碎消失前,她看到一个少女手脚皆被铁链锁着,禁锢在深宫内,从始至终她都未看清少女的脸,只能依稀从姿态和行礼的规范中辨认像是大家闺秀。

    所有碎片皆消散后,世界陷入混沌,黑暗中出现了无数的漩涡扭曲,让她眩晕不已。

    遥远的某处有人一直在不断地呼唤她的名字。

    原本漆黑的世界蓦然被劈开,割裂成两半,最中间出现了一条满是光亮的路,尽头则是一扇白色的门,门后隐隐约约透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五光十色的高楼。

    她忽略那道呼唤声,不由自主地踏上光路,一步步接近白门,直到手握住门框,想要踏进另一个世界时,声嘶力竭的求救声猛地震碎了一切东西。

    她蓦然回头,却见原本碎掉的残破镜面不知何时复原,铁链锁着的少女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地上满是鲜血,少女失去了反抗和逃跑的条件。

    镜面里的少女总是低着头,浑身散发着死气,却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她往前走了两步,再眨眼,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呼唤声逐渐响彻耳畔,她想捂住耳朵,挣扎下眼睛被刺眼的光亮笼罩。

    光亮消失后,她缓慢地睁开眼,视线内是昏黄的烛光,窗外的暴雨仍然在下,一切都分外熟悉。

    “醒了?”少年的声音内满是担忧。

    桑枝呆呆地转了脑袋,才瞧见姜时镜不知何时坐在软塌的边角上,桃花眼内还有未消失的焦急。

    “我做了一个……”她歪了歪脑袋,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离谱的梦境。

    姜时镜道:“噩梦?”

    虽然清醒后梦境的记忆变得模糊,但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在梦里跟我求救,让我帮帮她,她甚至……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取出帕子递给她:“是梦魇,嘴里一直在呢喃什么东西,我喊了许久才喊醒你。”

    桑枝接过帕子,将额上冒出来的汗珠擦掉,道:“那道声音是你呀,我还想着谁那么烦人,不停地唤我,喊魂似的。”

    姜时镜:“…………”

    沉默声震耳欲聋。

    “我在你床边挂了安眠的香囊,往后别睡在软榻上。”

    桑枝还在回忆梦境中的细节,她平常很少会做梦,更从未做过这般真实的梦境,皇宫的一切景物都像真的一般。

    少女的求救声至今还盘旋在她的耳畔。

    “能不能托幕落山庄查一下皇宫,有没有一个十六七八岁的少女被铁链子锁住四肢关在深宫里?”

    姜时镜愣了下:“你究竟做的什么梦?”

    桑枝大致同他描述了一下梦境中的场面,只不过随着醒来的时间越长,梦境记忆逐渐变的碎片化,她无法将整个梦境连贯起来,只能挑着重点说。

    “她还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地上都是血,好似被关了很久。”

    桑枝歪了歪头,奇怪道:“她知道我的名字,可我想不起来她是谁,总觉得很熟悉又……陌生。”

    姜时镜敛下眼眸:“按照你所说,一个大家闺秀被长时间囚/禁在皇宫内,她背后的家族却没有任何察觉,要么她是被主动献上去,要么家族也出了事情。”

    “你可以仔细想想,所认识的大家闺秀里,谁消失了。”

    桑枝抿了抿唇,尴尬道:“问题是……我一个大家闺秀也不认识。”

    第87章 晋江

    ◎山神新娘06◎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豆大的雨珠密集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烛火已燃烧到底部, 明明灭灭地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她坐直身体:“这是我觉得整个梦境最为奇怪的地方, 我自小在蜀地生长, 鲜少离开,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中原的大家闺秀。”

    “在京州时, 我虽当了近乎一个月的丫鬟, 但做的大多都是后院的活计,亦未见过来访的公子或姑娘。”

    唯一遇上的一次还是与颜词有婚约的相府三姑娘, 但那日她并未等到。

    姜时镜将滑落而下的毯子往上提捻紧, 不紧不慢道:“兴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 是你多虑了。”

    桑枝轻咬了下唇,细细地回忆着碎片化的梦境, 道:“可若是真的,我却视其为假,让那个少女惨死在深宫, 岂不是……”

    亲手掐断了她求救的线。

    姜时镜轻叹了一口气:“我明日联系幕落山庄的人, 让他们查这件事是否真实存在。”

    “别胡思乱想了,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理由同你求救。”

    话音一落, 桑枝怔住,脑海中忽地闪过什么, 她蓦然抓住少年的衣袖:“你方才说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

    方才在梦境中,虽然瞧不清脸,但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少女, 且相识了很久, 就连少女所处的宅院, 她亦如去过般的熟悉,灯火通明,四处皆是侍卫丫鬟站岗,记忆中似乎小飞鱼也陪伴在身侧。

    只不过这种相识透着陌生,仿佛隔了无限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