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箕看着满是血迹的衣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能误打误撞,在这僻壤之地获得北剑门的两大武学!不过,魏箕还是克制住自己的高兴,试着问了问李云成,见李云成一无所知,遂心底放宽。不过他转而一想可是李云成知道这壁画的事,若是传了出去,那我岂不是偷学他派武功,定要死无葬身之地,这……这绝对不能!
高兴之后,魏箕也静下心来,想想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代大侠司马岚的遗迹,而且司马岚为何会在这洞中刻下自己毕生所就……真是匪夷所思。
就在魏箕一边思索,一边打量整个山洞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离壁画不远处的石壁上插着一柄银白色的剑。
魏箕连忙跳起身来,快步过去,但见这剑柄已经生锈了,从锈蚀的程度来看,已经有很多年了。再细瞧这剑身,毫无半点锈迹,剑锋凌厉,寒光四射。
魏箕试着去拔出这柄剑,可是连使了两道力气都不行。这剑锋插入石壁足有一尺多深,若不是有浑厚的内力,恐怕也达不到这个程度。
这时,李云成见了,问道“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魏箕满脸窃喜地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李云成走过来,疑问道“怎么会有一把剑?”魏箕一边用力拔剑,一边大声道“别问那么多,快来帮我。”于是,二人使力下,借着石壁的反推力,上下挪动,终于将剑拔了出来。
突然,那石壁脱落,在魏箕前方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转而随着坍落的继续,由口子变成了一个偌大的洞口。往下看去,黑黢黢一片,深不见底,只有一股股寒气直往上冒。
魏箕心道“好险,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掉下去定无活路了。只可惜这面墙上的壁画我还没有记全。”但看看周围无数多的壁画,自己不可能一一画下来,也不可能全都记下来。若能拜师北剑门,那这些壁画自然也不用祥记,随北剑门弟子学习便是……只要稍加努力,定能振兴晋南剑派。
魏箕也不再多想,双眼立马落在了这柄剑上。剑身呈银色,“亮丽”十足,剑锋处毫无磨损痕迹,依旧锋芒凌厉。剑柄是精雕细琢过的,虽然已经生锈了,但从上面的雕花可以看出,一定出自名门,乃是一把宝剑。剑柄下两寸处有一行字剑出无名,倾我一心。
魏箕一惊,难道这是剑宗排名第一的“无名剑”?江湖上见过无名剑的人极少,大都是听闻传言,但剑上这八个字,的确和无名剑的描述一模一样。可是无名剑在北剑门神座峰上,这柄剑怎么会是呢?透过剑身,端详细致,此等宝剑,想是世间罕见,只可惜自己不懂得识剑之术,否则定能品出个端倪来。
既然是司马岚在这里留下的宝剑,肯定不会是等闲之物,魏箕思来想去,倒也不去揣摩那么多,心道“只要是宝剑就好。现在我已得了北剑门两大武学,只要加以时日,定能名垂天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学的是北剑门的上乘武功,师出无名,将来怎么立足?只恐怕还落得偷学之名,岂不是和北剑门为敌,若如此我休矣……想到这儿,魏箕心里打定道一定要拜师北剑门,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魏公子?”李云成在一旁轻轻的喊了一声。
魏箕这才回过神来,一时失态,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魏箕说道“这,这个就谢谢你了。”说着将那段衣襟放进了怀中,并将剑轻轻放在一旁,显得自己很不在意似的。
魏箕四下望了望,说道“快天亮了,我们休息下就出去吧。”但心里却想道“这奴隶知道我的事,若将这些传了出去,自己也同样死定了……必须先将他除掉……”
魏箕假装在闭目休息,却在思虑如何杀掉李云成自己不会武功,若是凭蛮力,只恐怕他逃了出去,得用计一招致命才行。魏箕侧眼微微看向那柄宝剑……但是此刻自己若是拿起宝剑,恐怕会引起他的警觉。这一路以来,最大的感觉,奴隶李云成并非一般人……
思付了许久,魏箕终于有了主意,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拍打拍打腿部,显得坐麻了一般。他佯装四处走走,活动筋骨,来到刚才石壁裂开的洞口处,忽然“啊”的一声大叫,身子朝洞口“微微”倾去。
一旁的李云成看到,以为魏箕要掉下去了,连忙伸手来拉魏箕。却不想魏箕身子往左斜,李云成绊着魏箕的脚,还未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栽进了那个洞中。
魏箕见李云成掉进了这深不见底的洞中,心头一阵窃喜,在洞中见有一块巨石,便去挪动那块巨石,将洞口掩埋住。魏箕觉得这还不够,虽然洞壁上的刻画已经消退了,但是难免会被人发现,连忙在外面拾了许多干柴,放在洞中与洞口处,将其引燃,让它慢慢的燃烧起来,以此将这里化为灰烬。
事了,魏箕小心翼翼地将外衣把那柄宝剑包裹住,把之前写的武功秘籍藏于贴身处,这才悄悄地离开了。
忙活了一夜,这时已经大天亮了。借着阳光,魏箕辨别了方向,朝林子的东边走。
不过,他这下害死了李云成,心里总有阵不安,冷静下来,心里倒生了几分惧意。由不得多想,赶紧离开这里为好,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往外跑。好不容易才出了林子,但已是全身瘀伤,衣服也破破烂烂了,好生狼狈。
魏箕来到一处小溪旁,饮了些水,清洗清洗身上的伤口。
忽然,一队西夏骑兵奔赴过来。魏箕见了大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那队西夏骑兵似乎看到了魏箕,驱马过来,为首一将用党项族语问道“你是什么人?”魏箕一时间卡住了,这对付宋人容易,可是对于西夏兵,根本无法沟通的,怎么办?怎么办?
那西夏将领见魏箕迟迟不回答,便又问道“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了?”魏箕心生一计,乃装作哑巴,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比划,嘴里吱吱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将领瞧着魏箕这身破烂衣服和身上的伤痕,只道是逃难的难民,摇摇头说道“看来是个哑巴,不用理会,听我令奔赴前线!”
这队西夏骑兵刚欲走,突然一个士兵指着魏箕背上背着的一个长直的“包裹”,说道“将军,那是什么?”那将回头看去,见魏箕眼神闪烁游离,遂觉得魏箕有些可疑,指着那包裹道“取下来看看。”
魏箕见那将军似乎发现了自己背着的宝剑,蓦地吓得一缩头,久久不能回神。那将拧紧了眉头,拔剑指着魏箕说道“快将那东西拿出来!”
魏箕听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以为那将识破了什么之类的,把剑要杀他,连忙往后跑。
西夏骑兵见魏箕不答便跑,便是认定可疑,驰马追了上来。那将将剑挥出,朝魏箕的头颅削去。
忽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长发秀女挡住了那将。西夏骑兵大惊下,勒马停了下来。魏箕一看,那女子便是萧情,回头过来,两个女子轻步而近,功夫清逸潇洒,十分眷美,那便是月仙和琪雪。
月仙扶住魏箕,问道“魏公子,怎么是你?没事吧?”魏箕惶恐中“佝偻”的站起来,又惊又喜的他赶紧回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们又一次救了我……”
那将挥剑指着她们,喝问道“什么人?”萧情等听不懂党项语,当下自是无法全身而退了。于是,琪雪和月仙均是拔剑出鞘,以做抵抗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