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耶律平和李云成一道同往北剑门,翻过了秦岭,上了大道往东而走。一路过来,都是崇山峻岭,竟没有找到一座城镇或者集市,两人只得靠着路上零星的农家买些食物。
这一日中,两人走得身乏口燥,瞧这四处都是丛林山峦,根本寻不到饮水之处,着实让人烦躁。
转过小山一角,只见前面有一草棚,棚外飘着一个大大的“茶”字,看样子是一个歇脚的茶棚。那茶棚内简单的设着几张桌椅,但是都空空的,似乎并无客人,四、五个杂役懒懒散散的在茶棚中打点着。
耶律平高兴道“前面有个茶棚,正好去喝杯茶,解解渴。”李云成本垂下的双眼,听到“茶”字,豁然的抬起头,两眼只泛光。
于是,两人走向茶棚。耶律平叫道“店家,先来两碗茶水。”说着,两人便是往里进去。却见那几个杂役并不恭迎请进,而是连连往外推却二人,并不屑嚷道“去去去,我们这里不卖茶吃。”
李云成不解道“你这外面明明写着‘茶’啊,既是茶棚,为什么不卖与我们?”
那几个杂役显得很不耐烦,嚷嚷道“不卖就不卖,你们这些人怎么都罗里吧嗦的,快走吧。”
耶律平也是口渴的不耐烦了,冷冷说道“既然挂了牌,那这茶就得喝!”
一个杂役仔细打量了他们俩,随后带着怒气说道“嘿,我说你这人是想找死吧。”说着,挥手一拳打向耶律平。
耶律平顺手一接,将那人的拳头轻轻一翻,手腕一下子转了个弯来。但听那人手腕“咔嚓”一声巨响,疼的哇哇大叫起来。其余杂役一见,先是一愣,随后一起使力齐上,扑打耶律平。
从这些人的身法来看,不似泛泛之辈,像是哪路江湖中人。
没等耶律平多想,数张掌风扑来。他对那杂役并不放手,单手暗运内力,拂袖一挥,转瞬之间,一股极强的内力击出。
这些杂役还未触及耶律平,就被震飞在地,全身骨头松脆,直直地叫苦。
耶律平这才松开那个杂役的手腕,扔给他几块铜板,说道“准备两碗茶来!”说着,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那杂役捂着手腕,连连唯诺。
李云成挨着耶律平坐下,走了那么久了,的确腿有些酸麻了,一边捏脚,一边低声赞道“还是你行。”
倒地的那群杂役见突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高手,都是心里惶恐,十分不安地退到后侧去了。一会儿,一杂役沏好一壶茶来,瑟瑟抖抖地端上桌,眼神闪烁游离,嘴里颤颤道“客官……慢用……”
李云成拿起茶壶,倒满了两个杯子。口渴了一上午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咕噜而尽。耶律平却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别喝,茶里有毒。”
李云成一惊,吓得赶紧是放下了茶杯。耶律平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往茶水一放,果然银针变色了。李云成心里一阵酥麻“还好没有喝。”
此刻,那群杂役们立马吓得变了脸色,自是性命难保,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妄动。
耶律平虽然识出了毒茶,却显得很平淡,只说道“还不换壶茶。”
杂役们听到这话,心里仍旧惊恐不安,谁也不敢上前去。耶律平冷眼一射,略带怒气的说道“我们只是喝茶!”
杂役们不敢有所做作,忐忑不安地重新沏了一壶茶来,谁也不敢正眼瞧上这位官人,刚才的那阵内力,仍是心有余悸。
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下毒的李云成再不敢去倒茶了,愣愣地坐在那儿,双眼紧看着耶律平,似在等他甄别呢。
耶律平倒是提起茶壶,倒了茶自己先喝了些许,然后给李云成倒上。李云成见耶律平都喝了,连忙端起杯子猛喝了几口。茶水不烫,倒是心里暖和着呢……
一会儿,听得一声音传来“来碗凉茶喝。”这声音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整个草棚哗哗作响。
这声若洪钟,内力充盈,来人定然气势不小,耶律平好奇的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六尺的胖大汉朝茶棚飞奔而来。此人身壮敦实,一脸的络腮胡须,眼大如豹目,脸黑似张飞。人虽然很胖,但这脚力十分了得,眨眼间就已经进了茶棚。
耶律平心道“此人功夫不错,可得切磋试力……”
那个大汉口燥之极,找了个位置坐下,拍着桌子道“快上壶好茶来,赶快啊。”那几个杂役相互望了几眼,一会儿便为这大汉端上了一壶茶来。那大汉拿起茶壶,也不倒出,直接对着壶嘴便要吹饮。
忽然“啪”的一下,那大汉手中的茶壶破碎了。那大汉大为奇怪,似乎有人在使强力弹破了自己的茶壶?这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当时就拍起桌子,大嚷道“是哪个混蛋不让洒家喝茶的。”
说着那大汉环顾四周,除了一旁的耶律平和李云成,这里再无其他的人了。那大汉见耶律平脸若冰霜、冷淡无光,有些啧奇,但这渴了半响,好不容易喝上口茶,竟被打洒,很是来气,怒道“阁下打破我的茶壶,是何道理!”
耶律平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茶,对大汉淡淡地说道“那茶有毒。”说完,食指和中指发力,瞬发一枚银针飞向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