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耶律平回头看向那人,似乎并不相识,为何会偷袭自己,还扬言要取他的“性命”。
那垂发汉子迅速出手,双掌朝耶律平劈过来。
耶律平想到这里人多,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无辜,遂是连连避开。但那汉子却不管这些,只攻耶律平。一行过来,蓦地被打伤撞伤的人不计其数。
一时间金碧宫前的广场乱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簇闹哄哄的,拥挤在了一起。
耶律平被那汉子缠着,走到哪里,那汉子就追到哪里。而且此人下手狠辣,招招力道十足,耶律平躲避开了,却有不少人受伤在地。
突然,两道剑气划过,耶律平一惊,赶紧退避开来。刚凝神而定,却见两名持剑的汉子正对着耶律平。
这二人是北剑门的四代弟子冷韵和舒格齐,因刚才见广场突然动乱了起来,急忙赶过来时,只见到耶律平在和人打斗,便立即出手制止。
耶律平见刚才两道剑气冲着自己而来,有些恼怒,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冷韵说道“这位贵客请自重,今日是师祖寿辰,莫要在神座峰上生事。”
莫名其妙的“被训”了,让耶律平心里觉得很是不舒服。然而,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已经不见了刚才偷袭自己的那人。
如此一来,耶律平倒疑惑了。但见此时,周围的人都带着鄙夷和不屑地眼神看着自己……那种感觉相当的不快。
这时,已经围过来了一圈的人了,其中还有些受伤的人,他们都“抓住”耶律平不放,都嚷着要向他讨个说法。
耶律平既是气愤,又是无奈,只得说道“不是我伤害大家的!”但众人此刻只“抓住了”他,冷冷说道“都看见了,还不承认?”
一时间,这里全都闹腾起来了,好几个江湖中人都按捺武器在手,意欲“收拾”这个在岳中道寿辰“捣乱”的人。舒格齐和冷韵两人唯恐事情闹大,分两处守着众人。
李云成看情势不对,拉了拉耶律平的衣袖,低声说道“耶律公子,我们走吧。”
正在这时,有人呼道“岳老前辈来了,岳老前辈来了。”说话间,众人让开一条道来,由大弟子罗成涛走在最前面。
但见罗成涛一脸的冷峻色,当即叱问舒、冷二人“怎么回事,弄得这么乱?”冷韵低着头,指着耶律平说道“是这位客人打伤了其他的客人……”
这时岳中道从后面过来,虽说他白发苍苍,却是健步有力,抖擞着精神。岳中道放眼过去,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冷傲”的耶律平,而是李云成。
岳中道见到李云成的那一刹那,惊魂了半响,心道“这孩子是谁?竟然长得如此的相像,难道……天下竟真有这样的人?”岳中道仔细打量了李云成,竟忘我的走了神。
“师父?”罗成涛轻声呼道。岳中道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李云成旁边的耶律平。周围的众人见岳中道的出现,都停止了嚷嚷。
罗成涛对耶律平“客气”道“这位少侠为何在这里与他人相斗呢?”
耶律平见这里没有一人相信自己的话,觉得甚是悲凉,此刻的他也不顾忌什么了,只冷冷道“不是我相斗,只是刚才有人相逼!”
北剑门弟子舒格齐叫道“你是说我们相逼吗?”
罗成涛喝道“不得无礼。”
耶律平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自然不是阁下。只是刚才那人已经不见。”
耶律平这话,着实没有人相信。当即有人呵斥道“明明就是你,为何还要赖在别人身上,休要狡辩。”
岳中道倒是不急着下定论,而是双眼在耶律平的身上打量了会儿,然后问道“少侠不是汉人?”
耶律平自是不避讳,当即答道“是的。”
耶律平在回答之余,眼角余光观察了岳中道,虽然年纪较老,却是十分的有精神,一股凌然之气从他的脚底而生,让人看了不得不为之钦佩。
岳中道和颜悦色的说道“少侠与老朽素未谋生,能来到北剑门,老朽十分感激,稍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岳中道这番话甚是客气,既没有责备耶律平,又能稳定他的心思,和蔼慈祥的面容下,令耶律平就像“矮了”一节。
这时,有人忽然叫道“他是辽人,无故上山来,肯定不怀好意!”一听到耶律平是辽人,周围的江湖人士都沸腾了起来。宋、辽两国有百余年的恩怨了,但凡辽人南下,多半是别有所图的……大多数的“爱国”人士闻听耶律平是辽人,立刻皱紧了眉头,皆暗运内力于手心,以做出手之势。
耶律平本平和的心情,一下子又点燃了,但他没有任何“造次”,只是对岳中道拜道“在下耶律平,久闻北剑门之名,早有意愿与北剑门掌门切磋武艺。在下上峰,并无他意,只为与岳掌门比剑试武。无奈今日打搅了岳掌门的寿诞,请恕罪。”
众人一听耶律平上山拜寿,竟是找岳中道比武,十分的骇然,这辽人是要干嘛?
这一点连岳中道也十分的意外,自从他步入花甲之年,就很少有人向他发出比武切磋的“邀请”。其实,北剑门经过四代人的发展,武学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了,故而也有“剑宗”的名号,还从未有人向北剑门直接挑战过。耶律平“语出惊人”,令周围的人都怔住了,竟是沉寂了下来。
岳中道好奇的看着耶律平,说道“你为什么想找老朽比武呢?”
耶律平淡淡地说道“只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