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嵩山下一村人被屠戮殆尽,“幸存”少女指认耶律平是凶手。耶律平恼怒之下,追问少女为何“栽赃”,却不想少女再遭暗杀,死于他的“手中”。少林群僧一致认为耶律平是凶手,群起棒喝。
那老僧人满脸愤怒,招令所有弟子将耶律平拿下。一时间,少林阵法排开,一十八名弟子的罗汉大阵成势,杖棍相喝,扑向耶律平。
无奈之下,耶律平又一次卷入是非之中。但他心里牵挂着王幽竹,唯恐她有失,不敢恋战,踏步而起,意欲飞身离去。不料,这脚步尚未腾起,群棍就以叠压之势,扑腾下来,耶律平只得御掌抗衡。
这少林罗汉阵将耶律平围得水泄不通,任凭他如何想脱身,都施展不开身法。虽说耶律平掌力浑厚,少林弟子近不得其身,但如此消耗下去,时间久了,唯恐幽儿会有危险……
耶律平按剑于掌心,说道“我不想伤人,是你们逼我的!”说完,紫星剑出鞘而起,剑锋落下,一股紫色的剑气腾出,瞬间削断了众少林弟子的棍棒。
众人被这股凌厉的剑气“吓”住了,惊魂未定,一时不敢合法阵上前。
耶律平趁此机会,抽身离阵。他担心少林弟子追赶,使剑落地,几道剑锋弹过,地上卷起数丈沙土。少林弟子们不敢茫然追去,待沙土落定,却已不见了耶律平的影子。
耶律平回到马车上,确定王幽竹还在,立刻驾马绕道而行。
王幽竹在车上伸出头来,见耶律平一副着急模样,遂问道“出什么事了?”
耶律平淡淡地说道“没事的,你坐好了就行。”他赶紧驾着马车,不顾地上的积雪,一路“狂奔”而去。这颠簸的厉害,让王幽竹可难受了,几度喊停,耶律平都未有半分停留。
待夜色落幕,耶律平这才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可是马车的轮轴已经变形了,无奈之下,耶律平只好弃了马车,和王幽竹一道上马,着急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王幽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有多问……她依偎在耶律平的怀里,暖暖的,很是舒心。
耶律平驾马绕过嵩山地境,毕竟少林高手如云,吃过多次亏的他不想在这里间再折腾什么,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带着“家眷”,狂野的心早已收了回来,内在更多了一份安定。
过了宋境,便是辽国的地界了。几经翻山越岭,踏过宋境的耶律平总算安心了。回首看去,汉人的土地虽然丰美妖娆,却暗藏“腐落”,尔虞我诈,争名逐利,更有迷蛊之人……待领兵天下,定然踏平汉地,重新塑造汉人的社会。
在心里滋生了灭宋想法的耶律平转道去了南京道节度使营区,一来是换些衣物,挑选脚程好的马匹;二来则是巡查边防戍卫,点阅军士,以校南院军事实力。
南京道节度使耶律弩成是南院大王耶律莫合的嫡系家将,主掌与宋交界云州一代军政,主要是防止宋国北进,起边哨作用。
耶律平在边防营区待了几天,总体部署了三件事第一,代设立兵马司,由耶律弩成任职,总调云州、朔州、应州、寰州四州兵马,此令待报南枢密院后实行;第二,广布斥候,摸查宋国边防要塞;第三,排兵布阵,勤练兵马,以备万时之需。
事情交代完毕,耶律平便与王幽竹一道北归。临行前,耶律弩成说道“殿下,要不我派一队人护送您回去吧?”
耶律平只说道“我不喜张扬,无须派人。”想想已到了大辽国境内,这里不似宋土那般凶险,无须人员保护,更何况以自己的身份,足已调动各州县安防部队,故而不再担心有人暗算。
耶律平和王幽竹一道骑马北上。在南京道行营时,耶律平就在军营中挑选了好马,亲自教王幽竹御马之术。因为耶律平知道,在自己的家族里面,从上至下,无论男女,都是从战场上翻滚过来的,而面对这个柔弱的江南女子,是否能被纳入其中,多少有些担心。所以,他趁着这个空当时间,教会了王幽竹骑马。
再往北走,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厚厚的积雪压在大道上,马蹄踏过,留有一尺多深的印迹。雪白的世界,映蓝了天空,深邃地让人着迷。
未曾见过如此多雪的王幽竹不禁赞叹道“这里可真美啊。”说话间,脱了缰绳,双手展开来,尽情地呼吸着这里的气息。
耶律平见到王幽竹笑了,心里特别高兴,跟着打趣儿道“再美的地方也需要我的幽儿来点缀。”
“点缀?”王幽竹侧着头,疑惑的问道。
耶律平笑道“是啊。你这身似火的衣服,在这洁白的世界里,润色添香,婀娜妖娆……”说话间,看着王幽竹清纯可人的模样儿,一副沉浸的样子“这么美的环境,特别是和这么美的姑娘走在一起,我耶律平可是福分非浅了。”
王幽竹得意地昂起头,甜美的酒窝下,嫩红的嘴唇张启,笑道“那究竟是环境美还是人美呢?”
耶律平轻轻靠近,“嬉笑”道“当然是人美了。”
王幽竹微微低头,“嗔”道“讨厌,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
耶律平笑道“有吗?我的幽儿本来就美。”
王幽竹拉住缰绳,驱马靠近,说道“打你!”
就这样两人缓缓北上,相互“打趣闹腾”,别是多么的快乐自在。一路上的州县衙门为耶律平他们了食宿,各地方的司政长官也都尽献其能,对耶律平是“恭敬奉承”……只是,耶律平不太喜欢这一套,为了避免这些官员的“巴结讨好”,他和王幽竹选了一条小路而行。
小路虽偏,却胜美景,有诗赞道满路踏蹄丛幽处,半点风霜不尽情。茫茫山野空空阙,独享梅花绯红雪。
美景虽好,行径却是受阻,偏偏遇上了风雪。寒风呼呼而过,冰冷地雪花从脸上划过,刮得难受极了。耶律平解下围巾,给王幽竹系上,遮住眉眼下的脸庞,以免受风雪所伤。
临近中午,见不远处有家客栈,二人遂一道赶了过去。
有此客栈,进去避避风寒,喝杯温酒暖和,可是再好不过了。耶律平看看王幽竹,一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女儿家,哪受得了这般的寒冷刺骨。她双颊冻得通红,两只小手来回互搓着,好生让人怜惜。
耶律平和王幽竹下马进了客栈中,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叫了几样热菜和一壶温酒,围着火炉,慢慢地吃了起来。
耶律平看着王幽竹落红的脸蛋儿和手背,心疼地说道“这一路来可苦了你。”
王幽竹喝了杯热茶,抬头“嘻嘻”一笑,说道“不苦,不苦!”因为有耶律平的垂爱,王幽竹的心里早已被捂得暖暖地,无论是到哪里,她都不会觉得辛苦。
这时,两个身着野兽皮衣的人进了客栈,高额耸鼻,一身的“武装”。他们都带着钢叉和弓箭,像是猎人。
两人一进门,便坐了下来,只见他们的脸上、手上都带着伤,衣服也是多处破了口子。只见其中一人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些大雕也太厉害了,如若刚才再慢一点,我们恐怕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