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士的神色有点尴尬:“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焰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铁青一片:“胡说八道!谁这么不要脸写的这种东西?”
“就是外面那个乔记者!”
这几天乔菁菁一直都试图来找沈焰, 其他战士虽然觉得她有点烦, 但到底是省报的记者,对她还是挺尊重的。
但今天看到这篇报道, 全都气坏了,谁不知道林医生是沈团长的爱人啊, 谁不知道林医生深受病人爱戴,医术又精湛, 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医生啊!
这个乔记者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沈团长的救命之恩,一转头却又写这样的文章诋毁沈团长的爱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焰一回来,小战士就忍不住找他告状了。
沈焰冷哼一声:“原来就是他?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
接待室,乔菁菁一看见大步走进来的沈焰,眼里就冒出了惊喜:“沈焰,你总算回来了!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沈焰皱眉:“乔记者就是你?”
乔菁菁高兴地笑着说:“没错,我是省报的记者乔菁菁,我决定要将那天你的英勇事迹写一篇深度报道,发表在我们的报纸上,请问你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
沈焰冷笑:“我可不敢劳动乔记者的大驾。”
乔菁菁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怕你又歪曲事实,损害我们解放军战士的形象。”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写的报道一向都是实事求是,用事实说话的,绝不会做出那种无耻的事情。”
沈焰甩出报纸:“这个是你写的吧?”
乔菁菁心里慌了一下,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她写的全都是事实,那个女人确实是做了这样的事,难道别人还说不得吗?
“对,是我写的,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别人做得,难道我就说不得吗?”
“你还说不是歪曲事实?所以,只因为它只是一只狗而不是人,所以为了救你而受伤的英雄连医生的救治都不配得到吗?”
乔菁菁被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逼得后退了一步:“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为了救我而受伤的英雄?”
“就是它,你在报道里用不屑的口吻写的这条狗,当时我们只不过路过游玩,如果不是它足够机警发现了不对,我根本就不可能去把你们救出来,明白吗?”
“啊?我,我不知道……”
“还有。”沈焰眯了眯眼睛,“我还想知道,我把狗交给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来明明好好的狗,到最后却会伤成那个样子。”
乔菁菁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它自己跑了的,我怎么知道它后来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焰是什么人啊,在他手底下抓过多少敌特份子,她这明显的心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逼上前一步:“真的不知道?这次的事件,这只狗也是立了大功的,如果有人伤害了它,那就是伤害了功勋犬,是要受到处罚的,特别是隐瞒事实真相,最后再被查出来,跟自己一开始说出来的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乔菁菁的脸上早没有了刚见到他时的倾慕与欣喜,被他吓得脸都白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就是捡起一块石头砸了它一下,当时它叫了一声就跑掉了,它当时还是好好的啊,是它自己跑的!”
沈焰其实知道糯米糕伤成这样并不是乔菁菁弄的,一个犯罪分子已经交待了,他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大黄狗,追上来扑咬了他一口,他一时情急,反踢了一脚回去。
糯米糕应该就是这样被踢断了肋骨。
至于质问乔菁菁,他只是太看不惯她的做派,故意吓唬她而已。
没想到真的诈出她用石头砸糯米糕的事。
糯米糕头上那肿包,沈焰也是看见了的,当时都心疼坏了,他媳妇心肝宝贝似的亲手从小奶狗养到这么大,哪怕它再调皮拆家,他们俩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舍得碰过,结果被人砸了这么大个包?
沈焰目光极冷:“是你砸的?”
乔菁菁感觉他下一秒好像马上就要打自己了,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它向我冲过来,我以为、以为它要咬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才……”
居然还如此狡辩,沈焰几乎要气炸了:“我走之前说没说这狗不咬人,让它陪着你?”
糯米糕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他自然信得过,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带着乔菁菁一起去救其他人,留她一个人在那儿又不放心,便留下糯米糕在那儿守着。
临走之前还交待了让糯米糕护着她的。
糯米糕能听懂,是他交待要护着的人,肯定不会咬她。
“我、我没听见,我不知道!”
算了,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他都嫌费劲,便不再说什么,扭头便走。
乔菁菁看着他迈着大步走出去的身影,依然是那么英伟潇洒,那么有气势,可是她心里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跟以往她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什么温柔,大概只是她那天的一种错觉,这么凶的男人,会打人的吧,肯定会的,一定是个家暴男!
乔菁菁打了退堂鼓,她要回家,再也不要留在这个破海岛了。
至于报道,她只不过是想要接近沈焰,才故意以采访为借口留下来的,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她文笔好,最擅长妙笔生花了,仅凭她现在的经历,就足以写出来一篇能够引起社会轰动的好文章了。
至于沈焰,她把心中原本打算见他描写得如何睿智勇武的构想全都推翻了,这么冷酷无情又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她如此推崇。
乔菁菁很快就回招待所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陵川。
这几天负责接待她的战士听说她终于走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难伺候的姑奶奶可算是走了。
只是心里还有点不甘:“她这么写咱们林医生,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