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营长一开始也特别爱她这个娇滴滴的模样。
可时间长了,只觉得累,城里姑娘太娇气了,而且他还经常不知道怎么就惹她不高兴了,连哄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哄。
可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郭营长连忙跟上去拉姜艺娜的手,哄人也不得要领,问了句:“又怎么了?”
姜艺娜那叫一个生气啊,用力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接着就不妙了,只感觉肚子一抽,一股热流冲破禁锢,顺着大腿汹涌地流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吓得她大叫了一声:“啊!”
郭营长也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身后的沈焰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医院啊!”
郭营长这才如梦方醒般,一把将姜艺娜横抱起来,往医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个点儿外边有不少散步的家属,全程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感叹起来:“这怎么回事啊,他们这个孩子该不会又保不住了吧?”
沈焰也觉得不可思议,问林辰歆:“女人家怀孩子这么危险的吗?”好在他们暂时还没想着要孩子,所以一直都有在做措施的来着。
要是自家媳妇隔三差五给他来这么一出,他这心脏是真的受不了啊!
“一般不会的吧!”林辰歆也觉得挺奇怪的,这没磕没碰的,正常情况下没有那么容易流产的啊!
姜艺娜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她哭得歇斯底里,死死地抓着医生的手问为什么,别人怀孕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就是她会这样,总得给她一个交代吧!
医生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孕早期的检查一切正常,这两次的流产也并没有明显的诱因,比如说外力的撞击,过度的劳累之类的,甚至都没有明显的先兆症状,没有明确的子宫收缩疼痛。
真的是突然间宫口就开放,羊膜囊突出并且破裂,根本就没有挽救的余地。
医院这边给不了她满意的答复,还是只能清宫,然后好好休养。
这次连姜艺娜那远在大城市的父母都千里迢迢赶过来了,一见到女婿的面,就先给了他一巴掌:“我们好好的闺女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害得她流产了两次!我可怜的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郭营长老实巴交的:“爸、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娜娜,都是我的错。”
姜艺娜倒是分得清楚:“爸妈,不怪他,小郭对我挺好的,我这样是别人冲撞的。”
“冲撞?”
对,就是冲撞,姜艺娜认定了,她就是跟林辰歆八字不合,对方冲撞了她,所以才会害得她每次见过她之后就会流掉了孩子。
要不然为什么她以前一直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就一见林辰歆的面,这孩子就没了呢!
郭营长皱眉:“娜娜你别乱说,没有的事。”
姜艺娜哪里听他的,把两次的事情都添油加醋地跟她爸妈说了,她爸妈一听,也对冲撞一说深信不疑。
几天之后,姜艺娜出院,她爸妈也鬼鬼祟祟地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个老太婆回来。
然后关上了院门,不知道在里边搞什么鬼。
周围的人只听见里边模模糊糊传出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又从她家的院墙外看见一阵一阵飘起来的黑烟。
其实心里面隐隐约约都有数,这怕不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呢!
这几年算是管得松一些了,早些年要是敢明目张胆搞这些,那可是要被抓去□□的。
他们现在在部队的家属院里这样搞,要是真的闹出去了,郭营长也肯定要受处分。
只不过大家念在邻居一场,又都是一个部队的同僚份上,再加上也确实是同情他们家刚没了两个孩子,所以只要他们不闹得太过分,大伙儿也只假装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沈焰早起出门,一开门,就感觉一道强光直刺眼睛,他连忙抬手在额前挡住,同时脚底下一滑,一股浓郁的腥臭味直冲鼻端。
低头一看,门前一摊黏糊糊的黑狗血,而那道强光的来源,是对面郭营长家大门顶上挂着的一面大镜子。
这是搞封建迷信活动舞到他面前来了啊!
沈焰气极,弯腰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在手心里掂了掂,一扬手,只听“哗啦”一声脆响,对面的大镜子碎成数片,掉了下来。
同时他还担心林辰歆出来踩到黑狗血会滑倒,还特地朝里边嘱咐了一声,这才出门,啥也不干,直接去找政委。
举报对面人家在搞封建迷信活动。
真是的,人不出声还当他们好欺负呢!
政委赶来的时候,对面的院子里正在跳大神呢,抓了个人赃并获。
政委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郭营长:“小郭啊小郭,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信这个呢!”
郭营长冤枉啊,他哪里信了,他也想拦着的啊,可拦不住啊!
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居然趁昨天晚上他睡着的时候,大半夜地去对面家门口泼了黑狗血!
还真以为没人看见别人就不知道是他们家干的啊!
可他喊冤枉也没用,作为部队领导干部,居然纵容家人在家属大院里干这样的事,肯定要受到处分的。
那跳大神的婆子自然是被抓了,姜艺娜的父母也受到了批评教育,灰溜溜地拎了水桶去冲洗对面沈家大门口的黑狗血。
一边冲一边听着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这就是郭营长那城里的岳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