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她轻声开口道。

    因为说话而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让她的语气都略带着一些颤抖，但她的笑容依然那么的温暖治愈。

    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美好的值得一生来记忆和收藏。

    可就是这样一位自己都生不出勇气去触碰的明媚，却因为包容一位外族人受了如此重伤。

    字幕组在旁边补充着故事背景，又以第一视角的拍摄代入感，让所有人陪着姜妤柔入戏。

    她的笑让人无比心疼，恨不得疼痛能够转移到自己身上，好别让她这么难过。

    终究，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是我害了她。

    “别哭啊。”姜妤柔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挤出一点笑容来。

    可她的血流的太快了，已经浑身冷到失去了知觉，所有的感官也在一点点的流逝。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的头发，包括她的皮肤都变得更白了，几乎和雪地融为一片。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很快冻成了冰珠，滚落在雪地上，融化在金色的血液中。

    字幕跳出来了。

    「……疼吗？」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姜妤柔想开口，但她费了很大的劲，又急促的呼吸了两声，这才摇了摇头，道：

    “迟早会这样的，不关你的事，你……你无需内疚。”

    发丝更白了，她一点一点地像冰一样逐渐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天地之间，连给生者的一点念想都不留下，绝情到了极致。

    “你哭起来……不好看，笑笑，笑笑多好。”

    简短的一句话已经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并且每一个字说出口，她都要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别说了，我一定会救活你！你别死，你别死，我求你了！要是你……我绝不……」

    姜妤柔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忽然恢复了不少的力气，她凭借着隐隐约约的声响来判断位置，把头扭向了男主所在的方向，打断道：

    “不准你死。”

    「我……」

    “替我活下去，答应我。”

    姜妤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抬手，就像曾经拍拍他的脑袋一样，让他听话一些。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怎么会舍得让她抱着未完成的遗憾而闭眼？

    镜头都在晃动，似是接受不了这样生离死别的现实。

    眼泪积聚在了眼眶之间，面前所有的视野就像破碎的心一样，撕扯晃动，接近崩溃。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偏偏是她替我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又为何断了我追随她而去的路？没有她的一生，每分每秒都如地狱般煎熬。

    我怎会苟活？

    但，字幕缓缓浮现。

    「我答应你，我会听话，我会活下去」

    “好，太好了……”

    姜妤柔笑了，她的笑容依旧澄澈纯净，如初雪融化般美的不可方物。

    金色的血液在雪地上缓缓升起，化为了众多璀璨的光点，在空中缓缓消散。

    怀抱中的人儿也慢慢慢变淡，淡到看不清她的脸，淡到随着光点消失在了世间当中。

    唯一能够留下来的，就只有她最后的笑容，和她举起却又无力垂下的手。

    雪地重回一片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空中又飘起了圣洁的雪花落在地上，覆盖了圣女的存在。

    不知是她重归于这片地，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负存在。

    雪仍然下着。

    但这股痛却深深钻进了心中，让人浑身难受。

    再一抹自己的脸庞，发现整张脸早已浸满了泪水。

    太刀了太刀了！

    有这样白月光的存在，心中哪里还能放得下别人。

    而且眼前的这一幕怕是会成为余生中的梦魇，永远被这份痛苦所折磨。

    姜妤柔这一段无实物表演简直精彩到让人全程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只顾着想要救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