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怔了怔,眼神略有些复杂起来,“果然,我早该猜到你记忆出问题了,不然怎么可能勾引我,还叫那么多人一起赶我,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谢危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会儿……神智不太清醒,误会。”
孔维轻叹口气,“怪不得,我也不是真要你死,那次在莽荒大森里只是气不过,想揍你一顿罢了,现在气消了,听说你性子变得和以前一样了,我就来找你了。”
谢危恍悟,“……抱歉,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的关系很好?”
孔维一挥翅膀,骄傲道:“那是,你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呢,被你父亲追杀,匆匆忙忙逃出来,气息蔫蔫一身是血,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被……被父亲追杀?还一身是血?
谢危睁大眼睛,嚯地转头看向火鸡。
你到底对小时候的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凤元坤一脸懵逼。
你瞪我干嘛?你被你父亲追杀干我啥事!
哼!那一听就是个糟糕至极的父亲,哪像本王,爱崽如命,一出生就给予最大的父爱,修炼了凤凰族最至高无上的功法!
我这伟大的父爱!
虽然功法是难修炼了点,但再艰难再坎坷也只是路上的踏脚石,炼成后绝对有数不尽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可以护崽一生平安。
磋磨一时,幸福一世啊。
凤元坤美滋滋,一脸骄傲的评价:“此等无能父亲,一脚踹死吧。”
谢危:“……”
孔维:“就是!”
谢危没脸再看凤元坤了,他算是明白阙殷每次见凤凰都想揍他的心情了,他的拳头也有点痒痒呢。
他深吸口气,朝着孔维招了招手,“走,进去,你多和我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孔维欢快地冲上前去了,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下,“哦,对了,这些鸡鸭怎么处理?”
谢危想起阙殷对羽族的厌恶,想了想,道:“都放了吧,别带进宫了,想吃自己去外面抓。”
孔维便吩咐自己的族人,“听到没,放完就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孔雀们应了一声,转头提着爪子里的笼子飞走了。
原地只剩下凤元坤一只火鸡孤零零站地上。
他懵逼的抬起翅膀指了指自己,“我呢?”
谢危眯了眯眼。
.
“嘭!”
谢危扛着一口大铁锅放到阙殷面前,笑容灿烂又迷人,“爹,请你吃铁锅炖鸡!”
“……”阙殷一脸怀疑的看他,“你不知道我厌恶羽族?吃什么鸡?”
谢危微微一笑,“保准是你想吃的鸡!”
阙殷:“???”
他疑惑的揭开锅盖,下一刻就冷笑起来。
锅里一锅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里面洒满了红色的辣椒,葱花,以及各种美味调料,一只火红色的火鸡安详的躺在水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驾鹤西去。
阙殷温柔微笑,“好东西,只是没有拔毛放血,甚是可惜。”
谢危也跟着笑,“这道工序是留给您的,用餐之前小小的娱乐活动。”
父子俩对视一眼,嘴角的笑容狰狞又可怖,眼神之中满是对生命的漠视和冷酷,仿佛两个残忍的屠夫在商量着怎么杀鸡。
水里的火鸡眼皮狂跳,差点装不下去了。
谢危转身退下,不忘最后把门给关上了。
孔维早已化成了人形,把身上全部的羽族特征全都严严实实藏了起来,就怕魔主看不惯他也给他点教训。
他见谢危出来,连忙凑上前问,“如何?魔主收了?”
谢危“嘘”了一声,神秘兮兮的竖起三根手指,数一声收一根。
“三,二,一。”
下一刻,大殿里“轰”一声震响,接着是属于鸟类的惊叫和屠夫的冷笑,翅膀扑腾声,火焰炸裂声,东西碎裂声,重物落地声,乱七八糟一堆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惨案。
谢危看向孔维,“你再和我说说我当时怎么评价我父亲的?”
孔维呆呆地看着殿门,恍恍惚惚地说:“刽子手,屠夫,虎毒食子,虐崽狂魔,变态。”
谢危深深为自己的童年悲哀,听着身后乱七八糟的声音,轻叹口气。
“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