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非但没把事情办妥,反而意外助了容与一把力……
思及此,闫为桉心里暗暗琢磨,这事势必不能?如实告禀,只要杀了殿下眼线,再随意嫁祸给青玄门亦或是相府的?赵颉,如此信息一断,他就算隐瞒实情,殿下又从何质疑?
他在京夺储艰辛,太子一党把持朝野多?年,各方都有势力渗入,要想连根拔除,并非举手容易。
也亏得是钻这个空,在萧钦难以分身顾量之际,他暂得苟活。
至于往后的?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能?瞒一时是一时。
当然,后手势必也要留。
……
容宿可怜天下父母心,念及着与儿和周丫头都无碍大事,于是在第二日,勉强应允面见闫衡。
不过既是道歉,当事人自然要来?,容宿早早派人去后山传信,却迟迟未见弟子回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门口终于响起动静,只见弟子脚步匆匆,满头冒汗地奔回。
容宿问:“怎么这么久?”
弟子如实回:“弟子到时,门主院落还挂着门闩,猜想门主与夫人还在休歇,弟子只好在外候等,可良久也不闻屋内动响,便尝试扬声相唤,扰得门甚为主不悦……”
容宿闻言几分意外,“这个时辰还没醒?不应该啊,与儿向?来?练功不迟的?。”
弟子又道:“门主出来?后,弟子也关怀,门主只道是昨夜喝醉了酒,起身头疼,我不敢多?叨扰,立刻将去意告明,门主叫我先走,说他与夫人收拾下,稍后就到。”
容宿蹙起眉头,“与儿酒量是不行,只是昨夜也未见他多?饮啊,难道是向?塬背着我又灌他酒了?这不是胡闹,与儿眼目的?伤势现在还尚未恢复完全!”
迎着怒意,弟子只好将头垂低:“这个……弟子不知?。”
“你先下去吧。”
“是……”
闫为桉原本听着亲爹叮嘱,今日在堂,一定老老实实尽力降低存在感?,他先前也沉默良久,可是听完这宿老头和其门中弟子一来?一回几句对话,他真?是不忍一声嗤笑。
醉酒头疼,误了起身?
放屁!
别人不知?道,他昨夜可是亲眼窥见了些许风月,堂前尚如此,回寝岂能?轻易消停,只不过那寻乐的?药也该到了效用?范围,容与怎还如此有兴。
正?想着,檐下铃响,容与一身黑衣,精神奕奕的?带着新婚爱妻进堂,他倒是一脸春风得意,后面紧跟的?娇弱小?姐却是眼底隐隐泛着淡青。
不过除去这点显面的?倦怠,周妩还真?是人映起名,举手投足都尽透着股妩媚劲,从门口到前席请安的?这几步,闫为桉眼睛一瞬也移不开。
腰肢盈盈纤弱,覆掌能?掐一般,性感?腰线呈曲,往上……
操。真?他妈绝了。
要说先前周妩只是媚在她那张脸上,现在却是透骨,无论一颦一笑,还是举手投足,都似全然招展开,明显是经?过事,被人怜透,褪了姑娘家?的?青涩怯生,青梅被催成了熟桃。
闫为桉一时忘我,后脑勺被猛地一记拍打,遭的?是股狠劲,叫他险些没站稳。
“爹,你打我干什么?”
“给我老老实实的?,向?人家?容门主道歉。”
闫为桉憋了口气,又在美人面前再次丢面子,他实在不爽,“我早跟你说过了,容与根本就没事儿,功力也没丝毫损伤,你若还不信,让他自己跟你说。”
容与没开口,只冷淡睨着眼,将周妩拉到自己身后。
闫衡又打他,手下不留情,不知?是真?想大义?灭亲,还是做做样子以化干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闫为桉向?来?惹人厌烦,今日临众受惩,自不少人乐得看。
“那还不是容门主功力浑厚,吉人自有天相,才没遭你得手,除了这事,别的?呢,你私自劫了周姑娘的?婚车,所行不义?,我们玉莲楼丢不得这个人!今日若你不得容门主原谅,我闫衡便从今日起,只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
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算狠,容宿闻言微挑了下眉头,觑看向?容与,等他本人表态。
而闫为桉也愣住,他真?怕自己这犟脾气的?爹这回和自己来?真?的?,于是再不情愿也躬身向?容与老老实实赔了罪,服了软。
容与不语,看向?身侧的?周妩,手牵着她往前站了站。
“我不与你计较,可我夫人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事……”
闫为桉看了周妩一眼,心痒,但没法子,生生忍耐下,只能?将头垂得极低,假意恭礼。
“此事自然都是怪我,周小?姐说吧,怎么罚,在下都认。”
被美人罚,他乐意。
周妩为难地看向?容与,想了想,压低声音寻助,“容与哥哥,我哪懂这个,你来?做主吧。”
“也行。”
闫为桉一愣,抬起头,眼见着容与柔柔目光忽而转变沉厉,他暗自心道不好。
容与启齿:“就罚你,跪下请罪,叫我夫人三声姑奶奶,记得声音要大。”
闫为桉瞬间瞪大眼,“你说什么?”
容与不怒显威,依身高优势,目光往下睨着,“不愿叫吗?我不为难,挨下我三掌,你若能?活,这事照旧翻篇。”
闫为桉愣了。
容宿在旁和闫衡悄然对视一眼,自然也意外于与儿的?惩处方式,只是此事事关周丫头,与儿有心维护,他自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