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暖气扑过来,身?上的雪花便瞬间?消融了。
取下披风挂在木施上,她在炭盆前的绣镦上坐下,将?手伸出来放到上面?烘烤。
烤了片刻,身?上、头?发?上、手上、衣裳上,都开始大冒烟。
活脱脱像是刚出笼的热包子。
见春见也是这般,尹宛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好像街市上的热包子啊。”
“小姐你?也好像。”春见也咯咯的笑着。
身?子烤干之后,人也舒坦了,尹宛便去浴房沐浴。
之后换上干爽的中衣,坐在妆台前让春见梳头?。
就在这时,外头?更夫的梆子声远远的传了进?来,“亥时初......”
都亥时了?
尹宛猛地转过身?看着春见,问道,“这么晚了,殿下还没回来吗?”
春见摇摇头?,“不知道,不如我去看看?”
“嗯,你?快去。”尹宛接过梳子催春见赶紧去看。
虽然她不是很乐意与白王睡一张榻,怕他忽然对自己做什么事。但是她总归是人家?的妻子,夫君半夜都不曾归来,合该是要担忧的。
想要与他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从这些小事开始做起么?
尹宛慢悠悠的拿着梳子,捻起一绺头?发?慢慢梳着。
一边梳一边等春见的消息。
约莫过了半刻钟,院子里便响起来脚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春见朝手心哈着热气进?来,脸蛋儿冻得红通通的,神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小姐,殿下早就回来了。苍河说殿下今晚要睡在书房,有许多公务要处理,要小姐自己睡。”
“这分明?就还在生气,怎么一个大男人能生气这么久。”她嘟囔着说道。
尹宛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休要胡说,人家?是王爷,想如何便如何,爱在哪儿睡在哪儿睡,我们只?要知道他安好就好,旁的莫要多说。”
即便他们是夫妻,有些事情也不能做的太放肆。
不然传到京都,怕是会?有人说她对王爷不敬,到时候害的父亲被斥教女不严。
那得多丢人呐。
再说了,他不回来睡多好。
她还乐得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呢,可以滚来滚去自由自在的。
不用像是春卷儿似的将?自己卷的严严实实,动都不敢动,直挺挺的一觉睡到天明?。
早晨起来浑身?都疼。
哎呀,想想就感觉真好。
给身?上涂了护身?膏之后,尹宛便上了塌,让春见将?灯熄了。
外头?还在下着雪,在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将?屋子照的十分明?亮。
她用手枕着脸颊,静静的看着支摘窗上簌簌落下的雪影。
心道真美啊,明?日一早醒来外头?肯定更美。
怀着这种美好的心情,她缓缓合上了眼帘。
没多久就开始做了梦,梦里居然意外的梦到了魏循,一见他,尹宛都恨不得咬死他。
不过魏循十分狡猾,她追着他追了半宿都没咬上,最后累得要死,只?得作罢。
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将?梦忘得差不多了。
外头?十分安静,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雀叫唤着。
尹宛在榻上翻了个身?朝外面?躺着,想再眯一会?儿,就听见春见在外头?欣喜的喊道,“小姐,快出来看,外头?的雪好厚啊!”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只?是换了个地方,感觉还是那般熟悉。
尹宛一下子弹坐起来,披上厚厚的毛裘披风小跑着出去。
一开门,果然发?现外头?一片银装素裹。
她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呢喃道,“就是这个味道,想不到凛州的雪同京都的雪居然是一样的。”
她像是一只?小白兔似的跑进?雪地里,在上面?蹦蹦跳跳的印下自己的脚印。
每一步都走的脚踏实地,脚印十分清楚。
不过很快,印子便被簌簌落下的雪花给盖住了。
玩儿尽兴后,她便由着春给自己洗漱妆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