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是清高至极,这种人怎么会舍身?下凡让她?走进他心?里。
我看?不是他疯了,是我自己?疯了才对,尹宛腹诽道。
也不知道他还要这样看?自己?多久,她?觉着再不能?这么囫囵下去,还是得问清楚才是。
只有知道真实情况,她?才能?行的安心?。
“殿下,我能?问问吗,你为何?这样看?我?又为何?说了那样的话?说......”
说到此处,她?犹豫了一下。
片刻后,才继续道,“说不将照顾殿下当作任务,要当是在照顾自己?的夫君。”
话其实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但是尹宛要装不知道,还要问他,白王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要她?当做是在照顾夫君。
意思就是,他是她?的夫君,不是旁的什么。
可她?......
罢了,还是再说清楚一些?吧。
他移开视线,朝外头看?了一眼,见门口没有人影,启步走下案阶,走向尹宛。
这架势是要靠近她?啊,尹宛心?里立刻又架起了防线。
害怕他又抱她?,让她?喘不过来气。
于是朝后快速看?了一眼,见没有阻碍物,便又后退几步。
见她?动,白王连忙停住脚步,朝她?抬手,“你别退了,本王就站在这里,不过去,本王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尹宛这才放下心?来,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还是隔着与方才相近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合适。
她?将左肩因为移动滑落的衣裳轻轻提起,穿好,才问,“殿下,你......你想说什么啊?”
是说他愿意振作了吗?
这一次的猜测确实没有错,因为下一刻,尹宛便听到白王与自己?做了保证。
“王妃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本王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尤其是在听到你说你父兄征战沙场之?事深有感触。他们都?能?不顾一切的为了保护大晋而战,受伤受苦都?在所不惜,本王还这般颓然确实不对。所以本王觉得是不该再这般消沉下去,得站起来,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今日,本王可以在此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的每一日,本王都?会好好活着,不再消沉。这番话绝对作数,半分都?不得掺假。”
他保证了,他保证了!他居然向她?保证了诶!
尹宛心?中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开心?的喜悦都?感觉要从五脏六腑里冲出来了。
真是不容易啊,这些?日子为了他能?振作当真是费神费力费心?,光是做吃食都?不知花了多少时间。
还有那个万民贺,可谓是她?走街串巷找了各行各业的百姓做成的。
累是真的累。
但好在一切都?还是值得的。
他终于肯振作了,那是不是说明她?的任务也要完成了?
尹宛笑吟吟的看?着白王,向他行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的礼,“恭贺殿下终于走出泥淖,肯拨开乌云见月明了!我真的真的替殿下感到高兴。”
这一刻,开心?是发自内心?的,表现?到脸上的时候,也十分真切。
白王看?着她?,心?下竟然感到了一种暖意。
唇角忍不住微微朝上扬了扬。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尹宛看?到以后,觉得十分震惊。
她?激动道,“殿下,你,你笑了?”
笑起来还真的挺好看?的。
若说板着脸的他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就像那隆冬里笔挺的冷冽苍竹一般;那么笑起来的他就有一种淡化疏离的温柔感,就像是春日里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翠竹一般。
一个是冷傲,一个是朝气蓬勃。
两者若选其一,她?必定会选后者。
谁喜欢一直板着脸的人啊,对着他久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思及此,尹宛又补了一句,“殿下,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还挺有感染力的,就像是初春的暖阳一样,以后要多笑笑哦。”
“还有,别总是穿得黑乎乎的,太沉重了,试试别的颜色?”
白王看?着她?,笑意渐缓,略微有些?诧异,“真的吗?”
她?该不会是为了让他加强振作,编出来的善意谎言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宁愿从未听过。
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在京中旁人说什么他都?当耳旁风的魏衡了,现?在的他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全?新?的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