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紧张与心疼。
还会不停的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方才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力道大了将?她弄疼了,才惹她哭的。
没有不管不顾,也没有烦闷,只想着赶紧哄人认错。
尹宛向来丁是丁卯是卯,没有的事?儿也不会瞎说。
她眨巴了下干涩的眼睛,用手在上头揉了揉,解释道,“不是疼,是眼睛很干,你吹过之后就更干了。还有,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一些。”
“我说看那?书要炸眼珠子只是虚夸的说法,不是真的眼珠子要炸,若真的炸了那?还得了?”
魏衡抿了抿唇,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方才说炸眼珠子的时候,他其实知道是虚夸。
那?般速度跑上床给?她揉眼睛还不就是为了与她黏在一起么,小姑娘浑身像是长?刺了似的不要他拿着书靠近,想来也是不愿要他靠近的。
他便趁机寻个理由凑近她,不过是自己的一点点诱妻的小心思而已?。
谁知道她眼睛真的不舒服啊?
才吹了吹,金豆子就哗啦啦往外溢。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发?现她眼睛不适,那?不是更好展现他为人夫心疼人的一面?了么。
“宛宛,夫君不该吹的,是夫君错了。”他向她致歉,态度十分虔诚。
落进?尹宛耳里的时候,倒叫她感觉到有一些些不安。
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没必要这?般,弄得她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尹宛努了努唇,“倒也不必这?样,你只要消停些就好,别老总是想着那?点儿事?。”
魏衡象征性的嗯了一声,心里自然是不答应。
哪里是他就想着那?点事?儿,是他现在就只想与她一直在一起。
做那?种事?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与她关系更亲密,还想着与她孕育下一代,生个小世子或者小郡主。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美满幸福啊。
老早前他就发?过誓的,自己幼时所遭遇过种种的不幸都?要牢牢记在心里,以次为镜,时刻监督自己后半身绝不让妻儿再承受如此困顿,只想要他们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享受人生。
眼下尹宛要他消停点,那?自然是不能够的。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红扑扑的脸,岔开了话题,“宛宛,你眼睛不舒服不能拖着,你先躺着,夫君去准备热帕给?你敷眼。”
这?一番话倒是真的将?尹宛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下她浑身疲乏,也不想再动。
想着有个人去准备软帕给?她敷眼倒也挺好,他不是爱干这?些事?吗,那?就让他去好了。
给?他找点事?做,总好过他心里一直想着那?档子事?,分散分散注意力也挺好。
“嗯,好。”她点点头,撑着榻躺下。
魏衡扶她躺好,盖上软被,起身往外走。
躺在软乎乎的榻上,尹宛浑身一软,整个人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中。
魏衡回来的时候,见?她睡着,不忍心打扰,只将?热乎乎的棉帕放回到盆中,着了下人再去继续将?水热着。
自己则褪去鞋袜上榻,轻手轻脚的拥着尹宛入睡。
有她在怀,他倒是十分安心,还很惬意,没多久也沉沉睡去。
一觉直接到了夜里。
醒来的时候,屋中灯火通明,外头却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尹宛睡舒服了,在他怀里扭着浅浅伸了个懒腰。
手碰到他喉结的时候,才知道身后有个人,被吓得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也在?”
他们都?睡了,那?他哥哥怎么办?谁来照管?
魏衡缓缓睁开眼,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揉了揉,“夫君在这?儿很正常啊,宛宛如何?这?般问。”
他总是说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弄的尹宛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这?是他的王府他的卧榻,他不睡这?睡哪儿。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拉出?兄长?来掩饰尴尬,“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与殿下不是处的很好么,我以为你会去陪他说说话吃吃茶呢,谁知道你也睡着了。眼看着外头夜已?深早就过了饭点,不知哥哥吃了没有。”
不知不觉间,尹宛已?经开始逐渐耐下性子来,会同?他解释事?情。
魏衡缓缓坐起,拉起软被将?她整个身子裹住,“仔细冻坏了,裹着暖和?些。大兄那?边已?经派人过来告知过,说他甚是疲乏也要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晚膳我让人送到了他房里,只怕是早就用过饭,又睡了。”
“这?样啊。”尹宛轻声呢喃。
“嗯,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为夫都?已?经将?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你啊,就顾着你自己就成。”他伸手捏了捏她已?经恢复白净的脸,“眼睛还干么,热水一直都?备着,为夫马上差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