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宛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她,“罢了,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不过原谅是不可能的,我先给你提个醒儿。”
谢芝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真的想要求她原谅,只是为?了博得?同情去完成自己的事而已。
她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几滴泪来,跪着挪过去拉住尹宛的手?,“阿宛,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我们?到那边的茶馆坐着说行吗?”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尹宛撇过去看了一眼,见那处临街人又多?,想着自己还有护卫在身边事儿都不大。
“行吧。”她挥开谢芝的手?,朝那茶馆走去。
等尹宛一走,谢芝便站了起来,抹了把泪也跟着过去。
两人上了二楼包厢,春见与护卫便在门口守着。
“阿宛,我不求你原谅,但我觉得?话还是要说的。其实我也只是太过在意太子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本性并不坏的。”
上来包厢,她就变了脸,不再哭哭啼啼,说话之时语气?都硬了不少。
尹宛早就见惯她的嘴脸,也懒得?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谢芝也不问,直接站起来向?尹宛行了大礼,“阿宛,都怪我以?前太过不懂事,才做了错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的倒挺真诚,礼也行的端正,只可惜啊,无?法原谅。
即便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不行。
“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行此大礼的吗?”尹宛冷冷的看着她,“行了,礼行了,话也说了,便就此结束吧,你好?自为?之。”
除此之外,她估摸着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忽然感觉陪她上来就是浪费时间。
她站起来,起身便要走。
怎料,刚刚站稳,脑袋忽地一阵眩晕,险些让她摔倒下去。
她忙抓住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形,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是根本无?用,脑子还是十?分混沌。
“你对我做了什么?”尹宛怒视着她。
这眩晕的感觉有点像是中了迷药,方才只有谢芝与她有过接触,尹宛当然第一时间怀疑她。
见她已经?站不稳,谢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改方才的虚弱可怜模样。
她走到尹宛面前,扼住她的脖颈说道,“当然是迷药,方才在外头抓你手?的时候便已经?下了。哦,对了,你那丫鬟与护卫早就被我放倒了,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太子来吧。”
她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骗尹宛来茶楼,好?让太子得?手?。
尹宛知道自己被骗,心中气?极,险些背过气?去。
没想到她都被太子打成这副模样居然还不悔改,还要帮着他助纣为?虐,当真叫人心寒。
不管今日有用无?用,她都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尹宛抓着桌子稳住身形,咬牙说道,“你真的很傻,以?为?自己帮着太子做这些事他就能真的留你在身边吗?别做梦了!”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最在意的便是那皇位,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他利用的对象,你也不例外。”
“我不信!你住嘴,别乱说!”被人戳中心事,谢芝气?急败坏的说,“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还执迷不悟呢。
尹宛冷笑,“你自己看看那些伤口,哪一条告诉你说太子不是那样的人?谢芝你醒醒吧,你知道前些日子他是怎么同我说的你吗?他说你就是个疯子,等他回去就将你送进?疯人府关起来,从今以?后都不再见你。你对他自始至终就是个棋子,随时可弃的棋子。”
“想必你的父亲母亲还不知道你被太子打的这些事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让他们?看见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你说你放着好?好?的京中贵女不做,偏要跟着太子受难,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一口气?将心里?话吐露出来,尹宛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但是那迷药的药效也发挥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她刚刚用了力气?,这会儿子已经?摇摇欲坠。
朦胧中看着谢芝还杵在那不动,于是拼尽全力说出了最后几句话。
“你要还有良心的话,赶紧放了我。若是真的将我交给太子,那你的价值便没了,说不定连回到京都的机会都没有了。想想你的父亲母亲,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话已说尽,怎么抉择只能交给谢芝自己。
尹宛再也撑不下去,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谢芝站在屋中沉默许久,眼泪都要哭尽。
她知道太子对她不好?,打她骂她什么坏事都做尽,心里?也很难过。可是她实在是太爱他了,所以?一直将这些事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如今被尹宛当面指出来,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被爱包裹着的千金小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便十?分难受。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也对不起自己。
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后,她想通了,决定听?一回尹宛的话,不再助纣为?虐。
她让贴身丫鬟给柳予风传了个信,等他过来,自己便带着丫鬟逃离了凛州。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尹宛能不能好?好?的,就要看她的造化。
眼下距离约定好?太子过来的时间已经?不远,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叫白?王过来。
所以?只能将人交给柳予风,他就在这条街上,谢芝知道他喜欢尹宛,也知道他私下里?与太子并不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