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第119节(2 / 2)

    “林内先生,我愿意用这一匣子金币、这笔足够让您的事业再登上一个小小的新台阶的资金,来换取您手中的那把银白色手and枪。”

    基督山伯爵终于扔出了他的饵。

    闻言,裴湘轻轻眨了眨眼:“辛巴德先生,我对您解释过的,我并不是这把枪的主人,它是属于我的恋人的。”

    “是的,我记得您的每一句话。”

    基督山伯爵点了点头,以一种十分善解人意的柔和语气含笑劝说道:

    “如果您在为难于之后该怎么对您的恋人交代,我这里有个办法。您可以告诉您的恋人,您的枪遗失在一场危险的打斗中。我想,比起一件冷冰冰的武器,您的恋人肯定更希望您能安全回到她身边。

    “再有,您用这把枪换走这些金币后,就等于掌握了获取更多财富的钥匙。等您事业有成后,一定会给您的恋人更好更珍贵的礼物,不是吗?如果您答应了我的提议,那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在为了一个小家庭的幸福未来努力,不是吗?”

    裴湘有些惊奇地瞧着正在蛊惑人心的朋友,迟疑问道:

    “您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把枪呢?以您的财富和能力,什么样的精良武器弄不到手呢?”

    基督山伯爵发现年轻贵族并没有立刻义正严词地拒绝自己的提议,也没有呵斥自己粗鲁无礼,反而有些犹豫不决,不禁眸色微沉。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客人的问题,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给年轻贵族开口拒绝的机会。

    半晌,基督山伯爵垂下眼帘掩住眸中失望神色,而后用一种充满遗憾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林内先生,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凭心意做事。比如我到了一个新地方新城市,又刚巧那阵子对马匹感兴趣,那我就一定要拥有城里最好的马。凡是比我马厩里的马更好的,只要被我瞧见了,不管花多少钱,我也一定要买下来,这样我才觉得舒服。而那把枪也是如此。我当时没有得到它,它就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它又出现在我眼前了,我就希望能拔掉那根小刺。”

    裴湘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知道基督山伯爵声音里的那份遗憾是为了“杰拉夫·林内”的犹豫,还是仅仅为了让他的说辞更具有可信度。

    但是不论真假,她都十分清楚一个事实,就是她的朋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哪怕他现在对外就是如此表现的。

    他此时说这些话,唯一的理由就是想帮她把把关,用他的财富和对外塑造的奢侈富豪形象试探“杰拉夫·林内”。

    “他该清楚的,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自己吃亏。如果真有林内这么一个人,无论这个林内真实品行如何,都有充分理由对如此试探他的基督山伯爵表达不满和愤怒的,旁人也会站在林内一边的。毕竟基督山伯爵不是圣费利切伯爵,并没有世俗意义上的那种非常充分的立场。

    “而且,既然他担心陷入爱情中的年轻姑娘失去了理智与冷静,那他又怎么会联想不到自己也极有可能会被这份不理智伤到?他完全可以轻易预料到,他今天这样做之后,非常容易把自己推到一个里外不讨好的尴尬位置……他懂得其中的风险,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可是偏偏要主动试探。”

    这一刻,裴湘有些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基督山伯爵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她为“杰拉夫·德·林内”安排的英年早逝未来。

    “事情一开始就走偏了。”裴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暗忖道,“伯爵先生并没有因为恋人这个身份就对“杰拉夫·林内”另眼相看,反而初始的好感度少得可怜。这就导致后续发展的走向完全不同了……”

    裴湘当然不会误会基督山伯爵是在嫉妒,她之前已经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一种类似兄长般的保护心理。

    可是令裴湘不解的是,基督山伯爵明明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和能力了,怎么还这样如临大敌?

    “坦白来说,他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杰拉夫·德·林内吗?”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裴湘知道她得尽快对朋友坦白真相了,不能这样任由朋友为自己担忧下去。

    想到这里,裴湘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忐忑地看着基督山伯爵,思考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把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解释明白,又能让对方真正感受到她的歉意和感激。

    要是他觉得伤心或者生气……

    感动、担忧还有急切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裴湘的心头,激动之下,她只觉得眼眶一酸,那个爱流眼泪的毛病又犯了。

    转瞬之间,“杰拉夫·德·林内”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随后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去。

    基督山伯爵:……?!

    伯爵先生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那个含着两包泪的家伙,一边莫名觉得眼熟一边非常想立刻冲去罗马问问卡尔梅拉,她到底看上这个哭包小白脸什么了?

    “您是不舍得卖掉那把枪吗?还是眼睛不舒服?”

    “我。”裴湘哽咽了一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嗝儿,发现这次的泪意格外凶猛,止都止不住,“大概是,嗝儿,脸上的妆出了点儿问题。按理说是安全无虞的,可能是……”

    说到这里,裴湘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下更多的泪意后才又继续分析道:

    “您这里熏的,唔,某种特殊香料和我脸上的妆有些小小冲突,再加上泪水一刺激,就止不住了。我也不想哭的,您就当我眼睛出毛病了吧。”

    “您今天是来和海盗们谈判决斗的,竟然还化着妆?”

    倘若是平时,基督山伯爵大约会立刻联想到伪装易容。可是他此时心绪烦乱又震惊,还因为有些贵族男性确实有化妆擦粉的习惯,所以暂时没有联想到易容。他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荒谬感笼罩在心头上。

    基督山伯爵现在只想立刻离开餐厅去给圣费利切伯爵和圣费利切小姐写信,问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林内先生,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文件要处理,必须要失陪一会儿了。您是想继续用餐,还是去休息室?”

    裴湘选择了休息室。

    于是,基督山伯爵连忙喊了一声:“阿里!”

    哑奴立刻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阿里,带林内先生去休息室吧。他或许需要先洗漱一番,然后再休息片刻。”

    阿里点了点头,看向裴湘。

    裴湘擦了擦眼泪,用阿拉伯语对阿里说道:

    “你一会儿去找我的管家,让他把我今早放在船舱里的那个手提箱取出来交给你。我需要尽快见到我的箱子。”

    阿里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裴湘的吩咐。

    听着裴湘说出流利的阿拉伯语,一旁的基督山伯爵也渐渐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