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献血,还在护士的帮助下帮人抽血。哪知一个不小心,针头插进自己血管里。那个时候他以为没事。
“谁知道不久以后,我遇上一场流感,这场流感我怎么也好不了,刚开始以为这是流感病毒进化的缘故,后来……”
后来去了医院才发现压根不是流感病毒进化的缘故,而是他身体免疫力被破坏。
那个时候他没结婚,医生也没管艾滋病这个方面,想只给他开了一些提高免疫力的药。
随着他身体越来越破败,越来越虚弱,她明显感觉不对,又换了一家医院,这下检查出自己得了艾滋病。
得知情况之后,他越来越心虚,不敢结婚,不敢跟父母说,不敢跟任何人接触。
林音眯着眼睛,点出他的谎言:“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跟钱多多结婚?”
提起钱多多,他满眼心虚,转眼化作一堆红血丝,泪滴落下来:“我父母催得急,她又刚好喜欢,她也跟我说了不少找不到合适人的烦恼……”
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借口。
那时候的他对艾滋病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特意去观察艾滋病人怎么生活,自然看到人们对艾滋病人的种种歧视。
他越发害怕,隐瞒得越深。
父母对他时不时生病,一生病就生病很久,产生怀疑。
他只能忍着不在父母面前透出自己常年生病,又被催得急。看到父母怀疑的眼神,他只能出此下策。
“你这都是借口,你要真想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麻烦,那你为何婚后要碰她呢?”
钱多多的丈夫满眼痛苦:“我也不想,而我不碰她,她便会怀疑我爱不爱她,何况我是真的对她动情了。”
这一堆乱账,林音压根不想理会。
等钱多多上门来看自己父亲的时候,林音告诉她,她丈夫是怎么被传染的。
钱多多叹一句:“也是可怜人!不过他后面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他活该!我爸爸没事吧?”
林音摇摇头:“要等48小时之后才知道。”
4个人都要等48小时,才能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被传传染,那阻断药到底管不管用。
他们对艾滋病不太了解,以为跟人接触就会传染,也不敢靠别人太近,所以干脆在医院住下来。
钱多多了解之后,心都提起来,眼泪纷纷落下:“都怪我,怪我当初没有认清这个人,就急匆匆把自己嫁了!”
林音摸摸她的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现在的情况,即便她父亲没事,她自己已经讨不了好。
钱多多身上的病,林音没办法治。顶多在她病情爆发的时候,多拖几年。
钱多多趴在桌子上,等发泄够之后跑去找父亲。
走出去几步又返回来。
她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林医生,我脑子不灵光,所以有一件事情还得拜托您帮我分析分析。”
“嗯?”
钱多多告诉林音给她递传单的人她查出来了。
“不过不是女孩,是个男人,而且他跟我丈夫的关系不错。他叫安源。”
据钱多多所说,这个男人是她丈夫忠实的拥护者,从来没有说过她丈夫半点不好。
“我在家里见过他几次,和我丈夫十分有默契,倒是对我冷冷淡淡的。”钱多多有些挣扎,“他通过别人把传单递到我手上,我是不是该去谢谢他?”
她怕万一她去谢安源,被她丈夫知道是安源泄的密,两个人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现在两家父母都知道他丈夫生了这种病都不待见他。
之前她丈夫又因为这个病很少出门,身边同事的聚会也不去。可以说十分沉默寡言,要是再失去这个朋友,钱多多担心她丈夫余生可能很孤独。
林音有些一言难尽:“他都把你害得那么惨了,你还关心他?”
钱多多被说得脸一红:“咳,我是觉得他传来给我确实很不应该。但我如今患上了,我也知道其中的痛苦。”
“不敢与人接触,生怕传染他们。更不敢多出门和外人交流,生怕被他们发现,怕被他们歧视的目光,怕没有人愿意理我,怕……”
恐惧的太多了。
钱多多自己身在其中,难免感同身受。
“夫妻一场,我也总不忍心,他落到一个朋友都没有,父母又嫌弃他的境地,我公公婆婆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两个人都是读书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昨天知道钱多多丈夫有问题之后,就没有再理会过他。今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警察那边都通知了,他父母只来了一句“让他自己解决”就没了。
林音:……
许是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林音点点头:“这是你的事,随你怎么处理吧!”
钱多多点头,出去照顾他的父亲。
她出去后不久,林音忙着做事,做完之后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