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 第17节(2 / 2)

含珠 火织星 1927 字 6个月前

    很快文姝便记下已经量好的尺寸,她拿着皮尺准备继续量,然而走到沈肃面前,她才惊觉要量下面的尺寸。

    也不知为何,她猛地想到辛慧君送的画出,她翻开的那一页……

    脸颊骤然升温,烫得吓人,文姝不敢出声,只想尽快量好离开这间让她心绪不宁的书房。

    她蹲下身,捏着皮尺的指尖都在颤抖,皮尺从脚后跟展开,顺着到了大腿然后是腰侧。

    沈肃垂眸,便能一眼捕捉到她染红的脸颊和轻抿的嘴唇。

    俞文姝轻吸了口气,移到他大腿内侧。

    她指尖的轻触,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

    “好了。”沈肃忽然出声。

    声音沉沉,惊了文姝一下,她抬头便见他已经躬身朝她伸出手来,他神色不太好,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俞文姝蹲了半晌,又加之一直紧绷着,只犹豫了一瞬便伸手搭上他的大掌,他捏住她的手,只轻轻一用力,便把她拉起来。

    然而她腿忽然发麻,顿时站立不稳,整个人朝他倒去。

    下一瞬,沈肃已经稳稳把她抱在怀里。

    时间好似忽然凝滞了,她双眸还微微睁大有些惊慌又茫然的看向他,他黑沉的眸子只盯着她,好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四周的温度在急速攀升,连带着两人的体温也逐渐升高。

    俞文姝垂下眸,并未挣脱他的怀抱,脸上只剩下少女的羞涩。

    沈肃躬身,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只微微用力便把她抱起。俞文姝下意识手臂圈上他的脖颈。

    视线与他一般高,文姝甚至能看清他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他一动,两人就靠得更近了。

    她的鼻尖从他脸颊轻轻擦过,沈肃侧眸,接着视线又转了回去。

    把她稳稳放在圈椅上,沈肃蹲下身,仰头看她,“腿麻了?”

    文姝红着脸点头。

    沈肃半分不嫌弃捏上她的脚,轻轻揉了揉,麻意从脚上涌起,文姝低呼了声,声音又柔又娇,他手中动作一顿。

    只是一顿,他便又开始动作,只是手中力道放轻,很快麻意散去,俞文姝低低说了声好了。

    在纸上记好尺寸,俞文姝便冲沈肃匆忙褔了一礼,道:“大表兄我先回去了。”

    言罢便朝外走,沈肃看着她急匆匆的背景,又回头看了眼她带来的书,眼里幽暗加深。

    俞文姝从春荣面前走过去,连春荣的招呼都未曾看见,春荣往书房看了眼,摸了摸头。

    大爷是不是太凶了把表姑娘吓着了?定然是这样,大爷总是冷肃着一张脸,任谁见了都不敢大声喘气,表姑娘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必然更加害怕。

    可往后表姑娘可是要嫁给大爷的,若是表姑娘害怕大爷,总是避着走,夫妻俩感情如何会好。

    春荣这般想着,看见自家姑娘匆匆回来的丹露也是如此想的。

    她尚未来得及与姑娘说句话,就见姑娘匆匆进了屋里,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受了委屈,丹露有心安慰两句,可她想着大爷那张脸就觉得害怕,姑娘过去一趟吓着也正常。

    夫人都说了,夫妻嘛,熟悉了便好。

    俞文姝关上门,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她抬起手,好似依然能感觉到他衣裳下的触感。

    修长有力的手臂、宽阔的胸膛、劲瘦的腰身、紧实粗壮的大腿……还有鼻尖擦过的脸,和眼角下的小痣。

    被他轻松抱起时,她并未觉得惊慌,反正只有安心。

    俞文姝喝了口茶水,放下纸笔去拿做寝衣的布料,她必须做些事才能分散注意力,拿布时,余光瞥见包裹里的画册,她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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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文姝在窗前的摆了大桌子,她女工不算好,裁剪布料便是一件大工程,茵茵蹦蹦跳跳进来时,她刚剪完最后一块。

    茵茵趴在窗户边垫着脚,冲她道:“表姐你在做什么,这布裁剪得真大。”

    俞文姝收起布料,轻扬了下唇,“茵茵找我做什么?”

    “祖母让我来叫你过去说话,一会儿二哥就回来了,晚膳一起用膳。”茵茵想了想,嘟着嘴道,“茵茵其实不想跟大哥一同用膳。”

    俞文姝走出去把她牵到石桌前坐下,“这是为何?你大哥凶你了?”

    她倒是从未见过沈肃斥责茵茵,连话都很少说,兄妹俩几乎也不见面。

    茵茵撑着脑袋叹了口气,“因为大哥凶,要么就是不说话冷着脸。我小时候爬树,大哥看见了就训斥我,我哭了好久,后来母亲说若是害怕就绕着大哥走。”

    俞文姝微微蹙眉,道:“茵茵有没有想过你大哥为何要训斥你?”

    茵茵看着她,眼里浮现出茫然。

    小姑娘从未想过沈肃为何要训斥她,只知道大哥很凶,她很害怕。而王氏也是宠溺,或者事物繁忙,也不曾与孩子解释,便让她避着走。

    “茵茵爬树很危险,若是摔下来落下残疾,以后该怎么办?”俞文姝声音有些严肃,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不说你是女子,便是男子落下残疾也不能参加科举。就算你小心并未摔下来,若是你大哥不训斥你,难保不会有下次,总会有意外发生。”

    茵茵年纪不小了,俞文姝这么一说她便懂了,“大哥难道是担心我?”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