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靖对花月朗声应话,意欲一试。
远在一边的花月见他们商议良久,恐已有破阵之法,有些不悦,只细声细气地说道“随便吧。”话音刚落,只见四面突然冒出许多黑衣蒙面的女子来,垂发散肩,手持利刃,足有上百人之多。
杨靖知道,这是修罗宫的“暗影伏者”。“暗影伏者”是修罗宫特别训练的杀手,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杨靖心道眼下恐怕已无法避免这场恶战了。遂令残风、惊雷居左右两侧,为自己策应,青云则护着不会武功的李云成,紫电断后。
杨靖率先突入石阵中,残风、惊雷于两侧相应。这时,周围的“暗影伏者”涌上来,借着石阵变幻,将杨靖困在核心。
杨靖依照李云成先前的破阵之法,以浑厚的内力开路,直冲于石阵中。周围修罗宫的高手虽多,却也奈何不了杨靖,风、雷二人更是借着石阵的狭隘点,将各方位涌上来的“暗影伏者”逐一击退。
在杨靖的示意下,青云小心翼翼地护着李云成从侧边突出,斜向东走。
花月一心只要杨靖,于李云成只道是无名的泛泛之辈,并不在意。这可让青云得了空隙,她抽身从东边离位出,在紫电的掩护下,青云摆脱了“暗影伏者”,携李云成一路奔了二十余里。
脱离了危险,青云方停下来。李云成喘息口气,对青云道“这石阵法破解容易,但恐大哥应付不了那么多人,你快去帮大哥吧。”
青云回道“主公令青云保护你,不敢违命。”
李云成说道“我已经安全了,但大哥身陷重围,对方人多势众,恐大哥有危险。”对于杨靖,李云成多少是有些担心的,但他却另有“盘算”,眼下只为支走青云。
青云也惦记着主公的安危,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眼下听了李云成的话语,更显着急了“这……”
李云成急道“你快去吧,我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自保,大哥那边很需要你的帮忙啊。”
青云朝四周看看,对李云成点头应道“那好吧,你往前走三十里会有一家驿站,我们在那里会合吧。”
李云成回道“好,那我先过去等你们。”
青云向李云成行礼,以示保重,然后飞奔返了回去。
李云成往前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在想大哥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这倒是出乎意料……看来文宣阁已经起了波澜……
走了不久,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一位俊秀的白衣公子落在了李云成的面前。李云成微微一笑,背后却袭来一阵凉风,四名白衣女子从后面将他给“堵住”了。
那白衣公子满脸笑意,十分亲切的说道“云成,可是许久不见了?”
李云成微微躬身示礼,拜道“殿下。”
眼前此人名叫李兴夏,是原西夏太子李宁明之子。李宁明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其父李元昊遂将嫡孙李兴夏留养在自己身边。熟料,李元昊被子所弑。为保李兴夏安全,同宗叔父李俊成将其照料在自己府中。李兴夏从小目睹了叔父的军事派作风,立志要“做大事,成王业”。而后,李兴夏入魔宫,独掌魔宫大权,开始了谋取天下的计划。
李兴夏令人拂扫了石头上的尘土,伸手拉着李云成,十分“热情”的挨着坐下。随后,一白衣女子取出茶壶和茶杯,以内力热和茶壶,斟满茶杯,恭谨奉上。
李兴夏呷了一口茶,眼神轻然地看了李云成一遍,不紧不慢地说道“久了不见,云成改投文宣阁门下了?倒是成了杨靖的兄弟,我可要恭贺了。”
李云成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回答,而是说道“殿下若是不信云成,又何必约云成相会。”
李兴夏放下茶杯,眉毛一挑,半倚着身子,说道“当初,云成为我谋划天下之策,是何其壮阔。如今天下已在掌中,本可依计划行事,却在辽国中间断了?”
李云成知道李兴夏提及的是“辽国平叛之事”,但也不诧异,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李兴夏眼珠微动,快速地扫了一下李云成,随后,带有“惋惜”的说道“本可一举拿下辽国,可偏这完颜索故误事……”
完颜索故本是李云成的人,早在李云成谋定天下的计策中,他就成了夺取辽国最好的棋子。辽国未拿下,是李云成自演了一场“空城计”,让完颜索故改变了原先的计划。李兴夏已然知道,却不直接说出来,而是将“误事”推到了完颜索故身上,其意是“震慑”和“试探”李云成。
李云成嘴角微动,带有情绪地说道“殿下不是将完颜索故处死了吗!”
李兴夏眼皮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快看不清眼前这人了。他笑道“完颜索故可是耶律德兴所杀,与我何干?”
李云成叹了口气,哂笑道“殿下,我们就不必说这些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好,”李兴夏抬起了身子,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且问你,你为何要相助南院?为何要违背当日你自己拟定的计策?难道和耶律平、杨靖结义后,忘了昔日与我的誓言?”
李云成回道“殿下的疑问,云成早已想告明了。云成从未忘记与殿下的誓言,只是云成先前所定的计策,已然不能实施了,故而云成改变了计策。只是来往不便,未告知殿下。”
李兴夏闻言,仍有怀疑之态,问道“可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