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柄被宝石和花卉缠绕着利剑,外面的宝石和花卉看似娇嫩脆弱,内里的剑体锋锐又坚硬。
闻特助恍然。
难怪夫人能那么理所当然地将贺总当全能秘书,这不是靠感情这是靠不输贺总的气场啊!
林萝也是头回见到闻特助本人,一米七几的个子,西装革履,长相端正,就是一副眼镜显得眼睛小。
“夫人。”闻特助走上前,态度越发恭敬,“股东大会在大会议室里举行,我先带您在上一层的休息室里等候,等股东大会临近结束时,您——”
林萝不等他说完,便愉快决定,“那就到你们的大会议室吧。”闻特助能单独下来,说明他已经完成了瞒着贺禹渊的任务。
大、大会议室?
闻特助懵逼地追上林萝,“夫人,您想作为老板家属参加股东大会么?”
公司个别几个股东带家属参加也不是不行,但临时加人的话,前期座位都得重新排,他必须让人尽快准备。
“不。”林萝摇头,“我替别人来。”
闻特助:“???”
贺总什么时候离开公司被我错过了么?
辰丰集团的大会议室能容纳两百人,此刻,会议室里放着一张张长桌,上面铺着金白相间的绸缎桌布。
长桌两边小盆绿植装饰,清新雅致,一个个座位上摆着茶杯和铭牌。
会议室里已经有十几个股东先来了,其中就有贺横和贺问宏,两个人和早前被他们拉拢的股东们相谈甚欢。
突然,大会议室的门从外拉开,其他人随意瞥向门口,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精彩。
闻特助领着林萝进来了。
这些天哪怕有些股东不上网冲浪,他们也能从同事口中听说林萝和贺禹渊的关系。
贺问宏紧紧拧眉,故意用着长辈口吻斥责道:“贺禹渊真当股东大会儿戏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叫老婆过来做什么!”
贺横看着被闻特助引进会议室的林萝,眼底流露出惊艳。
他下意识往那边走了半步,不曾想扯到了骨折的脚踝,一声嘎嘣响,让他差点不顾场合的叫出声。
“夫人,蔡书靖股东的座位在这里。”闻特助茫然但尽责地将林萝带到专属座位前,满脑子想的还是从夫人那看见的授权委托书。
蔡书靖不是风信资本的现任老板么?
她怎么和夫人认识的?两个人不仅认识还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授权委托?
闻特助神情复杂地帮林萝倒满茶水,从前有次股东聊天,几轮传话就听说蔡总这些股份是准备送人来着,该不会就想送给夫人吧?
“林萝,好久不见。”贺横自觉很绅士地打着招呼,当然,前提是忽视他胳膊和脚踝上的石膏。
闻特助警铃大作。
这人的笑怎么那么像想挖贺总的墙角啊!
“这座位有名有姓,不能随便坐,家属区在左边呢。”贺横说完,朝林萝暧昧一笑,“不过,等哪天我当上老板,倒是不介意给爱人分些股份。”
话音落下,贺横触及林萝脸上扬起的秾艳明媚的笑,不免得意。
他还想再说什么,这才注意到林萝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而在他后面。
贺横正要回头,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从脚踝迅速传至全身,疼得他全身肌肉扭曲颤抖。
“艹!”贺横叫着跳开,谁知,单脚重心不稳,轰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骨折的手杵地。
“!!!!”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贺横险些晕死过去,脸上瞬间流满汗水。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投过来目光,贺问宏想上前又被贺禹渊阴沉的视线震慑得僵在原地。
“座位有名有姓,不能乱站。”贺禹渊扯了扯唇角,望向摔在地上的贺横时,笑容危险又冷戾,“省得被人撞了,再不小心变残废。”
一些股东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觉得这也不怪贺总,谁让贺横拖着条瘸腿还跑老板娘面前撩骚。
贺横攥紧拳头,既有疼也有恨,“所以林萝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你利用权力让林萝坐在这分明就是把公司放在眼里!”
一个宠老婆宠上头未来极有可能损害公司利益的老板,怎么可能让其他股东放心!
在场股东里有几个还真被贺横说动了心思,让老婆随便进股东大会,还随便坐其他股东的座位,确实有些公私不明。
林萝隔着桌子,晃晃手里的东西,语调轻盈道:“谁让授权委托书上白纸黑字的名字和这个座位的铭牌一样呢,我也没办法啊。”
贺横愕然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吼道:“蔡总说这是别人让她代持的股份!”他当初想和蔡书靖收购这些股份,蔡书靖都坚决不卖。
“代持?”林萝托着腮,不甚在意道,“她买的这些股份确实是我出钱。”
其他股东:“???”
整个会议室静得出奇。
这哪是贺总让老婆随便进股东大会啊,这是林股东亲自上门来给老公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