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浮生 第457节(2 / 2)

晚唐浮生 孤独麦客 2107 字 6个月前

    第二次是贞元十七年(801),安南蛮獠杜英翰叛,赵昌出任安南都护,蛮獠皆平。十年后,赵昌回京任国子祭酒,交州州将驱逐新任经略使裴泰,复以赵昌出任经略使,诏书至,“人相贺”,“叛兵即定”。

    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安南军乱,杀都护李象古,诏以唐州刺史桂仲武出任安南都护、经略使,诛杀乱军首领杨清,平定军乱。

    文宗太和二年(826),安南军乱,逐都护韩约。

    武宗会昌三年(843),经略使武浑役将士修城,将士怒而作乱,烧城楼、劫府库,监军段士则抚定。

    后面就是南诏将其攻陷,高骈收复了。

    邵树德细细思来,这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大唐藩镇嘛!

    有开发成熟的大州郡,有蛮獠居多的偏远州县,有我唐特色的骄兵悍将……

    这年头,没有军乱过的藩镇,还他娘的是我大唐藩镇么?合理吗?

    安南镇,作乱次数如此之少,简直可以说乖顺了。这可能和其军事力量偏弱有关,有的节度使带部曲千人上任,就稳稳控制住交州,以此为基,控制周边郡县。

    “莫再思有三千兵,让他全部带去赴任,身边没有可靠之人是不行的。”邵树德吩咐道。

    以一介都头骤升藩帅,对莫再思来说是质的飞跃了,他应欣喜若狂。

    历史上安友权这个粟特人就高高兴兴地去上任了,一直做了八年节度使。直到皇帝被朱全忠劫到洛阳,独孤损出任静海军节度使,诏书至交州,但独孤损为朱全忠所杀,安南没了节度使,土豪曲承裕壮着胆子自封留后。

    这其实是个好地方。

    交州八县,十万口人,开发得很不错。这可是大唐正州,不是羁縻州,也不是蛮州,还是挺富裕的。

    略过这一份后,邵树德又翻看了后面几份。

    升容管观察使为宁远军节度使,领容、白、牢等十余州。

    现任节度使是何鼎,素有文名。

    此人对朝廷还是很忠心的,历史上朱全忠弑君,何鼎“诫诸子无事全忠”。

    这么一个文人当观察使,境内还有诸多蛮獠,降叛不定,但他都能凭嘴炮说服,也是神奇——峒贼梁宗叛,何鼎“单车往说之”,“宗与其徒皆拜泣,率众归耕”,终何鼎一任,再无叛过。

    丰安军都虞候邵得胜出任宁远军节度使。

    邵得胜是西城时代的亲兵三郎,说实话军事能力有限,指挥个几千人顶天了,没有当大将的本事。让他出任节度使,也算是富贵荣宠,有个交代了。

    邵得胜有四子,年岁都不大,这次都留在安邑。邵树德特许其到龙池宫学习,成人之后,如果有才能的话,自然会重用。

    宁远军辖区大致在后世广西玉林、北海一带。

    静海军则大致在后世越南北部、广西南部、云南东南部部分地区。

    旧岭南道其实一共有“五管”,即桂管(桂林、柳州一带)、邕管(南宁、钦州一带)、容管(玉林、北海一带)、广管(广东大部)以及安南,共同组成了岭南道。

    而随着五管开发程度加深,后来都设藩镇节度使,有的还置军,赐军号。

    比如邕管置镇,镇名岭南西道,未置军;广管置镇,镇名岭南东道,赐军号“清海”;安南置静海军;又升容管为宁远军,桂管为静江军。

    五管之地,邵树德比较注意吃相,只拿静海军、宁远军二镇。

    朝廷有意以嗣覃王李嗣周出镇岭南西道,邵树德默许。

    以嗣薛王、宗正卿李知柔出镇广州,代刘崇龟为清海军节度使。

    以延王李戒丕出镇桂州,为静江军节度使。

    升黔中观察使为武泰军,以通王李滋为节度使。

    这几份任命其实是写在一份制书上的,陈诚让人分开抄录了下来。

    “圣人着急了!”邵树德叹道:“这几个地方,现在朝廷还能号令一下。但再过几年,地方军将、土豪回过味来,怕是就管不了了。”

    简而言之,南方诸镇,素来乖顺。但再乖顺也有个限度,现在有的地方已经回过味来了,知道朝廷不行了,如江西、湖南、福建,就不买朝廷的账了,自己驱逐节度使称王称霸,顶多还继续给朝廷上供,维持个体面罢了。

    五管、黔中这些地方,也是早晚的事。

    现在出手,还能利用朝廷这块牌子,再晚两年,形势就很难说了。

    “让邵得胜募精兵两千人南下,至襄阳时,赵匡凝选精壮两千助之。”邵树德说道。

    “遵命。”陈诚应道。

    入京以来,第一件大事是安插人手,已经在稳步推进之中,应无大碍。

    第二件大事就是派人出镇五管,也办成了。

    下面就是第三件事了,涉及到蜀中,多半办不成,但还想试试。

    第022章 处境

    “邵贼还在长安?”曹州城内,朱全忠刚刚送走了一批客人。

    客人来自河北,有成德王镕的人,也有幽州军阀的使者。

    李克用对幽州的征讨很不彻底,瀛、莫二州有百万人口,实力强劲,但为了快速稳定局势,竟然以招安为主。

    可想而知,这种绥靖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