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吉凶未定旅程,花娘还是按照村里人出远门的惯例,临走时来到老槐树前重新系上一条暂新的红布,祈祷着此次出行的安全,祈祷着“干爹”对自己的庇护。
更是祈祷着这根红布条成为一条斩不断的血缘之线,一直牵挂着远方出门在外的游子,最终会回到自己的家乡。
而另一头,季长乐也蹲在了自家老屋儿院子里那棵重新恢复了苍翠的杏树面前,认认真真的在自己的“干姥爷”的树干上系上一条红布。
这棵杏树自从前一段时间被糖稀老婆婆的铜勺狠狠地一敲,敲得它枝叶败落、树皮开裂之后,很是蔫蔫儿的长了一段时间。后来,季长乐只要得空,就会跑来给救了她的“干姥爷”松松土、浇浇水。
就这么精心伺候了这颗杏树一段时候,这棵杏树竟然又顽强的焕发了新的生命力,重新长出了新的枝叶,就连干枯断裂的树皮也渐渐地不断愈合起来。
虽然它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生机勃勃,但是现在的样子还是比前一段时间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要精神上许多。
季长乐诚恳的盼望她的“干姥爷”完全恢复生机的那一天的到来。
在一她身边,好不容易从萎靡状态恢复过来的白乌狼正变成灰毛小狼狗,惬意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银灰色的皮毛上粘了不少灰尘,
小狼狗抖了抖皮毛,将身上的尘土都抖落了下来。
他蓬松的尾巴儿甩了甩,望着苍翠的杏树那挺拔的树身上,系着写有季长乐名字的红布条,“嗷呜嗷呜”的对着季长乐哼唧起来。
你和花娘你们两个都有“干爹”“干姥爷”罩着,可以系上写着自己名字的红布条来祈祷,那我呢?有我的份儿吗?
望着正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疑似撒娇的白乌狼,季长乐暂时无语了一段时间,然后她惊讶的问道:“你也想要系上一个属于自己的红布?”
小狼狗狂甩尾巴儿:“嗷呜——”
对于这个要求,季长乐有点头疼。
她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怎么也找不着第二个红布条:“没多余的的了!这次我就带了一条红布。”
“不过……”她最后从自己包里翻出了个黑色的记号笔:“这个倒是能用一下!”
在白乌狼期盼的目光下,季长乐提起记号笔,在树身上缠绕着的红布条的末端,又端端正正的写上了一个名字。
白乌狼!
她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工工整整、一笔一划的添上了“白乌狼”这三个字。
季长乐,白乌狼。
写完后,她满意的点点头,提着红布条,呈给小狼狗看了看:“怎么样?我写的还可以吧!”
白乌狼把头凑过去,盯着红布上的两个名字看了许久。
不知怎的,他怔怔的望着这两个名字,半晌之后突然兴奋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粘着满身的灰尘,撒开四条腿欢快的“嗷呜嗷呜”叫着向远处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