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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不愧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对花娘说的话即是保持了尊重恭敬、又婉转的问出了自己的疑虑。在他说话期间,有几个村里的年轻小伙子对花娘不服气的想要插话,都被老村长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花娘放下了还在揉捏自己额头的手,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久经风雨、饱经风霜,却仍受村民们推崇、名望颇高的老人。

    在丹丘山下的这个临时拼凑出的、最后的小山村内,能有这么以为有智慧懂进退的村长,还真是这个村里人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幸运。

    想到了这儿,她还是忍不住在自己心底里暗叹了一声,终于收回了自己脑海中关于丹丘山顶上的记忆,思索了一下,蹙着眉尖儿向村民们一一道来:“就在前几天,我独身一人去了一趟现在的丹丘山山顶上……”

    几天前,花娘将季长乐跟白乌狼两人安置好在这个小村庄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孤身上路,运用自己对丹丘山地形的熟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丹丘山主峰的山脚下。

    她这一路行来,已经发觉了果然就如老村长所说的,这丹丘山附近周围几十里之内,真的是再也找不出一个活人了。

    更别说什么可供行人人们歇脚儿的村庄了。

    花娘走了一路,除了路途中碰到了几个连半个人影都找不见的村庄废墟,几天内就连一个山中村民也没碰见。

    就连她记忆里那几个以前小山村的位置,找去之后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残垣断壁、野草枯离,稀稀落落的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

    就这样,花娘才越发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自己心中止不住的担忧着自己的恩师,她几乎是在这几天之内、不眠不休的一路赶到了丹丘山主峰的山脚下,开始循着自己几十年前的记忆、找到了通向山顶的捷径小道,隐秘迅速的往山顶上爬去。

    只是在攀爬途中,花娘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以前这山上层层叠叠、茂密繁盛的高大树木统统都被人为的砍掉了,整个山峰上大部分以前的茂密植被、现在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树墩儿与□□裸的沙石暴露在空中。

    整座山前后的差别,就像是一位拥有三千青丝的美人突然想不开,把自己的脑袋剃得光秃秃的出家了一般。

    更何况,这一路行来,总是会有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腐臭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尤其是当她离山顶上越近,这个味道就是越浓重!最后,完全就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更可怖的是,当花娘在逐渐接近丹丘山山神的本体时,她在自己脚下的路途中时不时就会踩到一两个硬硬的、硌脚的东西。

    抬起脚来仔细看一下那阻路的东西,就会赫然的发现这些都是一截截的人骨!

    头骨、手骨、腕骨、腿骨……大人的、小孩的、老人的……完好无损的、残缺不全的、碎成一片片的……

    各式各样的人骨,就这样或是暴露在地面上、或是浅浅的埋在土地表层只露出了一截儿……

    而且随着她所要走的道路一路铺展开去,这样的人骨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几乎都要是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