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重生) 第167节(2 / 2)

长媳(重生) 希昀 2416 字 6个月前

    “话不能这么说…”孔维正抬眼朝谢云佑看过来,

    在他身后的谢云初瞅准时机,果断将袖下的五枚银针插入他风池和风府两穴…

    孔维只觉后脑被麻痹了一下,身子明显摇晃,他对谢云初毫无防备,警觉性也远在信王之下,这才被谢云初得手,他扶着灯架慢慢转过身,不可置信看着谢云初,

    谢云初早已退去一旁,躲在一处木板之后,孔维身上并非没有暗器,只是牢牢记着信王的吩咐,任何时候不许对谢云初动手,这一迟疑,从窗外窜进来的谢云佑,一个猛扑,结结实实将他扑在身下。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谢云初用孔维教她的软骨散,将他毒昏过去,谢云佑将他绑去角落里的杂物室,随后姐弟俩迅速往信王的房间奔去。

    门一推开,谢云佑拉着谢云初往密室方向走,哪知道密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四目相对。谢云佑的视线与信王阴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信王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慢悠悠从密室跨出来,笑着问,“想走?”

    谢云佑神色警惕盯着他,将姐姐护在身后。

    谢云初紧张得额尖冒汗,看着信王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眸,心底生出一线绝望。

    信王双手环胸,打量了姐弟俩一眼,正待说什么,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轰隆的炮响,信王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有人攻山!”

    旋即二话不说一招擒拿手过去,速度奇快地止住了谢云佑,谢云佑本就只会些拳脚功夫,压根不是信王的对手。

    信王一掌将谢云佑劈晕后,又拽住谢云初的手腕带着人出了屋子,沿着院中石径出门庭而来。

    只见前方布满八卦阵的水泊接连响起了炮声,水雾漫天与泥尘交织将绚烂的秋日染得灰蒙蒙的,信王凭着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判断前方该有不少于十尊虎蹲炮,炮火分别朝着左右深山与前方水泊轰射。

    如果他没猜错,王书淮这是打算破坏孔明山庄的阵法。

    什么阵法机关,在炮火面前不值一提。

    闹出这么大动静,孔维与沈婆婆毫无踪影,可见出事了。

    信王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今日出庄,便是收到线报王书淮已带兵攻来南阳,王书淮夜间行军,调用的也是附近卫所兵力,等外头眼线传进来消息,人已经到了跟前。

    信王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山庄之外,隐约有战士厮杀声由远及近,信王猜到自己埋伏在外的兵力为王书淮的人发现,双方定在缠斗,思忖片刻,他拽着谢云初,来到前坪正中一块不起眼的井盖处,他脚踏井盖正中环形机括,扬声往前方喊去,

    “王书淮,这是打算同归于尽了吗?”

    孔明山庄密道里埋藏了一吨火药,一旦他踩下火引,整座山庄将飞灰湮灭。

    很快,炮火停下来,翻腾的水雾渐渐散去,前方水泊岸边立着一人,一袭白衫衣袂飘扬,无数尘土在他周身摇落,他仿佛从扬尘里幻化而来,眼眸覆着一层白纱,凝神侧耳往这边细听,正是王书淮。

    在他身后远处的草丛里,上千弓箭手就位,十尊虎蹲炮架在木架上,随时准备进攻山庄。

    谢云初看到那道熟悉身影,热泪滚出眼眶,迫不及待唤道,

    “书淮!”

    他来了…

    他居然来了。

    前世的经历让她不敢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待,信王又做的天衣无缝,她没想过他会来,可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庄时,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盼望他能来。

    他终于来了。

    王书淮听到妻子的嗓音,沉寂的心猛跳了一下,细细辨别了方位,身影疾快地往前掠得更近了些,

    “初儿!”

    宽坪之下便是一块菜畦,王书淮飞掠过水泊来到田埂处,离得近了,谢云初看清他双目裹着纱布,心猛地一沉,“书淮,你的眼怎么了?”下意识往前冲去。

    信王见状立即将人往后一扯,将她双手扣在身后,随后踩下一个机关,原先匍匐在菜畦里的木架,瞬间往上折起,形成一道木梯,从王书淮脚下一路延伸至信王跟前。

    信王咧嘴一笑,望着山下的王书淮,语气冰冷,“有本事上来吗?”

    王书淮稍稍侧身,修长的身影卓然立在田埂之上,浩瀚的扬尘水雾都已成了他的陪衬,他没打算跟信王废话,径直问道,

    “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她。”

    信王阴沉一笑,“很简单,拿你的命,换她的命。”

    他倒是要看看王书淮把谢云初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孔明山庄机关重重,王书淮双目看不真切,干脆将眼蒙住,听声辨位,他没做任何犹豫,问道,“怎么换?”

    信王气息一窒,没料到王书淮这么干脆,旋即目光冷然道,“此梯名为登云梯,过了十八关,你不死也残废了,只要你能立在我前方这顶井盖上,我便放云初离开。”

    王书淮二话不说抬步往上走,刚踏出一步,十来只飞镖插他面门而过,他侧旋躲过,又有更细密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王书淮抬袖裹去,身子如同旋风在半空飞转,直到银针全部射过,长影一晃,落在第三阶木梯,左手张开,一大把银针坠在绿油油的菜畦里,掌心覆着一层血。

    血珠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有风拂过,洒在他雪白的衣襟,若落梅点点。

    他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眉宇间仿佛徜徉一抹能化世间所有荆棘坎坷为流烟的浩然气晕,震天撼地,也攫住谢云初的心神,

    “书淮…”她喃喃唤着,心口被滚烫的热浪焦灼,也被热辣的熨烫着,心痛得下意识弯下腰,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可她那点力气哪里能与信王相抗衡。

    秋日干燥,火炮投在林子里冒起一阵阵浓烟。

    有火星子窜起,渐成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