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白变了脸色:“好啊,你说了心里话了是吧!我可真是救了一个白眼狼!你对那些人倒是想做个圣人,要分个烂泥清水,到了我身上,就一直怀疑我是个烂泥是吧!”
陆无衣深吸一口气:“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
江知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帮什么忙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现在脏水都看到身上来了,我不看还不行了吗?你本事大,你圣人,你自己去报仇!”
说着,袖子一甩,运气轻功转眼跑了。
陆无衣一个人站在街头,看着快速消失的背影,气得脑子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就话赶话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江知白这是犯了什么毛病,今天突然这么禁不住怼。
她低头回忆刚才的对话,忍不住反思,难道,真的是她看过去的眼神太□□裸的怀疑了?刺伤了他,让他生气了?
陆无衣独自一人回到客栈,圆静大师的弟子正好等在她的房门前:“阿弥陀佛,吴施主,何兄弟刚才有些不妥当,我正想过来看看你和江施主回来没,若是没回来,就想去外头请个大夫了。”
陆无衣:“江大哥不会回来了,不过我可以先帮忙去看看。”
守朴有些犹疑:“吴施主也懂医术吗?”
陆无衣知道自己的确不能让人信任,在外人看来,若是她会医术,一早就说了,又何必让江知白全权操作,便说:“您先去请大夫,我也先过去看,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不会耽搁。”
守朴觉得有理,道了谢,急匆匆跑下楼去。
陆无衣进了隔壁房间,和何志新、圆静大师打了招呼,上前查看一番,立刻看出了问题在内伤,然而她说出的诊断,圆静大师也心中存疑,不敢冒险。
陆无衣有些无奈,只好坐在房间里等大夫过来。
守朴请来的大夫只是个民间大夫,不懂武功内伤,看了看肋骨觉得一切都没问题,把脉却又发现脉象不稳,差点揪光了胡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圆静大师叹气,对陆无衣施了一个礼:“吴施主,要不还是用你的法子试试吧。”
陆无衣好脾气地笑笑,让圆静大师帮忙,她说穴道,圆静大师按照她说的脉络运功为何志新疗伤。
这种时候最忌讳外人打扰,守朴立刻去了门外护法,一站便到了中午。
中午的花柳街最是冷淡,和夜晚的喧闹截然不同。然而街道的北段,赌坊却是喧闹非常。
江知白挂着沉甸甸的钱包一脸冷漠的在一干赌鬼艳羡目光下穿过赌坊大堂,径直入内上了二楼。
不久后,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进来行礼:“不知您到访,小的有失远迎。”
江知白手里拿了一个赌坊的筹码敲击着桌面:“生意不错啊。”
中年男人讪笑:“不敢当,不敢当,最近来往江湖人多,经常有人进来玩一把,做不了长久生意。”
江知白没理会,扔了筹码:“去把葛天叫来。”
中年男人立刻收了笑,恭敬应下。
江知白在他踏出门槛时,说:“上茶――上酒,最好的酒。”
中年男人立刻回身躬身应是。
没过一会儿,两个身姿妖娆的女子一个捧着酒坛,一个捧着酒盏摇摇曳曳走了进来。
不像和陆无衣吃饭时样样都要自己动手,江知白坐在那出神,两个侍女就把所有都服侍好了,亲手将就被端到江知白面前。
“主子,您请用。”
第237章 正邪不两立10
江知白慵懒地靠在桌边品着美酒,眼睛微眯,眼神不知落在何方,屋里隐隐约约还能传来楼下赌坊的喧闹之声。
酒坛中的酒少了将近一半时,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无声无息进来,微微弯腰行礼:“教主。”
江知白眯着眼睛“嗯”了一声,似乎还沉浸在美酒的余韵之中,不曾醒来。
男子放下手站在原地等他。
江知白直到饮尽了杯中酒,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个眼神与陆无衣相处时毫无相似之处,冰冷,看活人如死物;高傲,目光所及仿佛都是蝼蚁。
“柳无心的事查到了吗?”
“他出了大理就直奔锦州,应该是有目的的,只不过犯了老毛病,遇到了美人蛇,最终遭了算计。”
“咔哒”一声,江知白将酒杯放到桌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力道。
他似讽非讽:“他直奔锦州有目的,我要你告诉我?”
黑衣人微一低头:“锦州离大理远……他……老毛病犯了吧……”
江知白盯着他不说话。
黑衣人额头微汗:“柳无心爱采花,教主登位后下了八大禁令,他明里遵守教规暗中憋得慌,设法逃离大理去锦州,估计是想着一南一北天高皇帝远,除了柳无心,郴州食人客,段疯子都跑去锦州了。”
江知白葱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葛天,锦州有你什么相好,让你说话这么遮遮掩掩?还是堂堂通天阁,就如此无能了?”
黑衣人葛天只好直言:“是教主夫人――”
话未完,一只酒杯急速飞来,葛天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是刘心月,跑去了锦州设立锦州诛魔教,并扬言匡扶诛魔教正统,还在我们教内到处挖人,她承诺,只要去了锦州诛魔教,所有人想做什么做什么。”
江知白:“你对老教主挺有感情?”
葛天缓缓站起身,依旧恭谨地低着头:“属下只忠于教主,只是以为您破例出大理,是为了找她回来……”
江知白呵了一声,看不出他是肯定还是否认,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突然问:“六桥山庄灭门那晚,谁在讨伐队伍里散播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