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610节(2 / 2)

    苏文忠的外甥女又怎么会对先帝和司马墨有特殊的感情呢?不恨先帝已是深明大义了吧。

    “朝纲败坏,谁不忆先人?”

    寄娘回神,问他:“所以佑之是因不满如今的朝堂,所以才想另觅……”明君?

    施牧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未答,而是说:“我曾在街头看到魏国的大军凯旋,那时我们不仅一雪前耻,赫赫军威还威震邻邦。当时我还是个稚龄幼童,却也深深记得那一幕,心中充满了憧憬与志向,想要努力念书,长大后像赵大人那样为国效力。”

    他的音调转为低沉:“然而不出十年,一切变化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忠臣良将入黄土,贪生怕死享富贵。百姓哭,罗缎笑,庙堂之上连温和的谏言都不容存在。”

    他神色激动:“如今这样的朝堂,还是那个殚精竭虑举国齐心的君臣朝堂吗?”

    寄娘垂眼:“是啊,曾经多少人努力扶起这个摇摇欲坠的房子,如今却任由蛀虫入驻。”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佑之不肯入朝为官,是因为这个。”

    施牧:“不错,那个朝廷,不是一个两个官员能改变的。”

    寄娘懂了他的打算:“你想自上而下地改?”所以亲自培养司马墨,甚至可能暗地里帮司马墨攒人手资源,想让司马墨登上高位完成他的治国抱负。

    施牧沉默,也是默认。

    寄娘为了一个不期望得到答案的问题:“你们如今有多少人?”

    施牧只说:“与我一样的人并不少,以后还会越来越多。”

    寄娘浅笑,胸口是发自内心的欣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先帝也好,赵家也好,有人记得,便是对原主来说最大的慰藉。

    她说:“我今日就写信给晔王,将你设为他的暗棋,从此由我做联络人,为你和晔王传话,你觉得如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里共同为晔王效力,暗中互相合作各达目的。

    施牧拱手:“从此劳烦无玖恕!

    寄娘同样拱手:“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而笑。

    想让晔王同意他们的安排自然需要在去信的同时附上一份完善妥当的计划安排。两个足智多谋的人凑在一起,这种“献计”完全不成问题。

    晔王刚从京郊回到京城,在衙门待了一天,回到家便收到了寄娘完成任务的消息,心中忍不住感慨寄娘做事果然可靠。

    待看到这份由两人共同商议润色写出来的计划,晔王更是没有半点怀疑地同意了。

    从此,在晔王眼里,施牧就是他放在庙堂之外的一颗暗棋,以后和寄娘无声配合,一起为晔王拉拢文人。

    而寄娘则不再避讳和施牧的交往,三不五时结伴相游,外人以为他们互为知己,晔王以为他们共同为他做事,而他们自己,或真心出游,或带着司马墨出门见民生百态。

    这时,苏家的案子判了。

    苏氏家族的罪行写了整整八页,苏雪善贪赃枉法的事实也铁证如山,历经帝位反复波折仍旧屹立不倒的浔州苏家彻底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

    苏家没了,皇后以晔王的婚事作报复。

    晔王大婚在即。

    王爷大婚是大事,寄娘不得不回城操持后院诸事。

    早上出门,午前进王府,她没有回清滟院,而是现将手头的文书送到了晔王书房,守在书房的小厮告诉寄娘,正休假准备的大婚的晔王此时和友人相约出门去了。

    寄娘便将东西直接放到了晔王桌案上,正要走,看到了晔王单独放在一边的折子。

    这样的折子一般是递到宫里的正式奏折,晔王要写什么东西奏报皇帝?

    但是她没听说啊。

    寄娘随手拿起这本折子打开看了。

    小厮等候在门口,见惯了寄娘帮晔王批阅公文,他不觉得寄娘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当,安安静静守着门。

    寄娘看折子却看得指尖颤抖。

    这是刑部尚书写的奏折,折子上写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受苏家案件牵连,京城永安侯被牵出萝卜带出泥。皇帝恼怒的是苏家苛待苏文忠遗孤,但是对永安侯没有太大的恨意与厌恶,所以轻拿轻放,只是免了永安侯的闲职,让他只留下一个侯爷爵位回家混吃等死。

    永安侯也很乖觉,直接推出一个替死鬼,为他们侯府涉及的命案做个交代。

    然而,对于非自己一派的人员,晔王的手下向来查得极为严格,就算是家养的小狗,他们都要拎过来全身摸一遍,所以,刑部在审讯的时候,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永安侯十三年前曾派属下去定城拦下一批货物,而那批货物正是当年赵建炎赵侯主办赈灾而运送过去的粮食。

    十三年前,赈灾粮食出现问题,皇帝大怒下令细查,结果查出来赵建炎和敌国通信,信中约定双方假意作战,实际燕国主动节节败退,只为了成全赵建炎战神之名,好让赵建炎步步高升后,对燕国大开方便之门。

    这个所谓的通敌信漏洞百出,但是当时所有人都信了。

    寄娘通过自己的法力早已知道所有真相,但是她没想到,因为对付苏家,这个证据竟然这么早就浮出水面了。

    然而这个正式誊写好的折子并没有直接递交御书房而是来到了晔王手中,这说明,刑部尚书也好,晔王也好,都没有勇气说出这个真相。

    就像皇帝的新衣,无人有足够的勇气去做戳破谎言的第三人。

    刑部尚书大概曾有过,所以写下了折子,但最终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