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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念寒沉吟半刻,“如此说来,只有斧头等刃物分量较重,难以反复切割,尸首才会出现如此多的砍击痕迹。”

    成宣不等他开口,便接道:“卑职稍后马上通传,请三法司派去搜寻尸身的捕快们留意是否发现分尸的斧头状凶器。”

    谢念寒颔首,道:“凶徒手法极为残虐,我听晁寺正说,永安城内今日围观的百姓不少。永安城乃天子脚下,若民心惊惶,便会惊动圣上。寺中各人还需加紧查探,以免夜长梦多。”他舒展眉目,温言道:“评事对此案可还有别的想法,不妨一说。”

    “凶徒应是与死去的女子结下仇怨,才会下此狠手。只要找出女子的真实身份,卑职等便可着手调查了。”成宣稍作思虑,觉得方才所谓的“鬼新娘之说”只是揣测,说出来太过荒诞无稽,便按下不表。

    少卿大人又寒暄数句,因公事繁忙不得不离开,许如千殷勤地快步上前,说要送一送。

    唯独留下成宣在原地。行吧,看来这许姑娘和延司直确实天造地设,对上级大人们是一样的热心关切。

    *

    午后,永安城杜宅厅堂。

    裴誉向坐于中堂的杜鸿年拱手:“裴某叨扰了。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请教。”

    杜鸿年连连摆手,永安城内谁人不知裴誉身世。自己虽是都察院给事中,协理政事,也须对他礼让三分:“裴大人尽管说。”

    裴誉正色道:“杜大人膝下是否养有一女,今年年已十六,过些日子便要出嫁了?”

    杜鸿年不知他话中有何意:“正是。小女名唤菱月。说起来让大人见笑了,我昨日夜里才同永安府周大人提了一嘴,让他手下人巡城多留意。这不孝女偷溜出去,现下还未归家呢!”

    他思及裴誉身份,脸色顿时大变,“菱月出事了?”

    此刻,后边厢房突然奔出一美貌妇人,脸色惊惶,开口已是泣不成声:“菱月,菱月她怎么了?”

    于是,裴誉把早上于风荷桥之事从头说来,又描述了受害女子的相貌特征。经查问,永安及周边县镇近日本无符合条件又报过官的失踪女子。是曹越和虞万鹏机灵,通告了各县镇及永安府,周大人突然想起,才及时告知他们。

    那妇人听到死者惨遭杀害,只余尸首的惨状,已是当场晕厥过去。杜鸿年也是红了眼眶,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叹息道:“糊涂啊,糊涂啊。”

    裴誉察觉有异,问道:“杜大人说何人糊涂?”

    “三日前的夜里,菱月已从家中消失不见。我那日睡前还问起来,夫人以她生病为由搪塞过去。又过了两日,实在瞒不住了,昨儿夜里才告诉我。想来是夫人担心菱月闯祸被老夫责骂。若是早些告知于我,也许不会有此等惨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