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生地不熟,半路上被匪徒拦路抢劫,她身上并无多少银两,那匪徒与她纠缠间,发现了她是女子,便动了歪念,绑了她要带回去。
幸好路上遇到了定西军大军拔营行军,她拼命呼喊求救,惊动了领头的那位年少的将军。
是那位将军杀死匪徒,救下了她。他身着盔甲,眼眸深沉又透彻,眉目分外年轻俊美,就如神祇降临站在她面前。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伪装女子混入了官府,但你不但没追究我姓甚名谁,还说这世道艰难,若我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法子,你也不会干涉,说罢便让我走了。”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幸好几年过去,再在永安城里见到,你还是一样的你,幸好是你发现了我是女子。”
她喊来小铺伙计:“来,这里结账了!”伙计满脸堆笑迎上来,问道:“这位客官,噫,这不是裴世子吗?他怎么了?”
成宣拍拍他:“不怕,他在此处睡一会儿便好了。”说罢正起身要走,不知谁伸了手拽住她,一把把她拉回凳子上。
她猝不及防,整个跌坐下来,疼得哈气,正要动怒大喊,却见裴誉已起了身,以手支头,又是数年前初见时那样深沉明澈的眼神看着她,睫毛很长,唇角微微翘起,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故意的!”成宣真的觉得脸都丢尽了,她抓狂大喊,“你醒了你为什么不说!”
“我要是说了,怎会听到成大人的真心相告?”
“你别说了!太丢人了!”成宣狠狠甩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再次起身要走。
裴誉见状,即刻起身,只来得及拽住她的衣袖:“今夜,谢谢你。”
他又说:“谢谢你听我说,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成宣恨自己不争气,又心软了:“……大人不需要见外。”
“当时你与匪徒几番纠缠挣扎,弄得灰头土脸,因此你我当日在永安初见,我并未认出你来。”
成宣释然道:“不必在意。那时候你戴了面具,所以我一开始也未认出你来。”
裴誉顿了顿,成宣以为他还会再说些道谢的话,没料到他又道:“所以你打算结了账,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原来这人是秋后算账,该兴师问罪的永远不会落下。成宣再度恨自己不争气,她真想仰天长啸——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扶着一位身着披风,头戴兜帽的女子。那丫鬟小心道:“奴婢本是为小姐采买花卉,不经意见到了裴大人。心里想着小姐也许想见他,所以小姐叫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