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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凑到成宣面前,神色如痴如狂:“我也想做人俑匠!我会烧人俑,你又这么聪明,不如你跟着我,我们一同去杀人。”

    想做?难道他不是人俑匠?可他嘴中喊着什么“阿楚”、“阿楚”的,她在脑海中搜肠刮肚,当时刚发现道坛的人俑后,她曾扫过一眼一年半以前人俑匠的卷宗,人俑匠的真名……

    她绞尽脑汁思索。对了!秦木楚!那个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人俑匠,就叫秦木楚。

    “阿楚是你的谁?他是你的朋友吗?所以,你才想做人俑匠。”成宣即便心慌意乱,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是大理寺的人,我不能滥杀无辜的人。”

    “那阿楚不也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工匠不依不饶,“你这么好,你给我银子,又给我吃食。难道你不想和我一道去做人俑匠吗?”

    “不,不是这样的。”她买的时候,哪想到这么多!成宣试着将态度放软些, “阿楚他,他是因为被四邻嘲笑,加之他娘亲死去时,无人愿意伸出援手,才走了歪路。”

    工匠嘿嘿一笑:“你们都错了!只有我才知道阿楚为何杀人!”

    他说话时前言不搭后语,成宣费尽力气,才拼凑出人俑匠杀人一事的原委。

    原来,秦木楚有龙阳之癖,若他只钟情于一人还好。但他却经常觊觎四邻那些少年男子,可他身量瘦弱,胆子又小,开初只是偷偷窥视,尚且无人发现。见他行迹鬼祟,

    后来,秦木楚年岁渐长。他自恃习过武,母亲也死了,再不是当初孱弱少年,也无人阻拦,便把看上眼的少年绑到一处废弃的窑炉,先是对对方施暴,逞了□□后,若少年曾反抗,便将对方舌头割掉,做成人俑。

    一段令人作呕的故事,工匠竟说得眉飞色舞,兴奋至极。成宣忍住那恶心欲吐的难受感,想尽量拖长时间:“你不是结巴吗?我记得,阿楚也是结巴,对不对?”

    他又仰头大笑:“我那么仰慕阿楚,他是怎样的,我自然也要学着他那样。我一直想着,我也要像他一般杀人。”他低下头,眼中似有火焰,狂乱至极,“今日,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把你也杀了,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你又是怎么知道阿楚这样杀人的?你见过?”成宣不敢回应,怕刺激到他,只好把话岔开去。

    “因为,我一直陪阿楚睡觉啊。”他摇头晃脑的,似乎很是得意,“那些少年人,都拼了命地反抗他,辱骂他。只有我,一直陪着他,所以他把秘密都告诉我了!。”

    “可是,我待他这么好,他还是要去寻别的人。他还是不满足,要造出更多更多的人俑。”他说到此处,怒极反笑,“为什么!”

    成宣听到此处,这才明白到,他和冯七及程筠若并无关联。他只是秦木楚其中一个受害者,却扭曲至此,沦为秦木楚的禁脔和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