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1 / 2)

回到永安后,即便襄柔无数次问起,他仍坚持说,郭子霄中箭时没多少痛苦,很快就走了。

    一切的转捩点,就在褚阳开始。当时父亲和他率定西军,一路乘胜追击至褚阳。驻扎休整时,却被西凉人放火烧了辎重。

    如今想来,为何西凉人这么精准便能一把火烧了辎重存放点?后来全军乱了阵脚,一路退回定西,为何又能专攻定西军薄弱的一翼?

    也许一切皆有迹可循,可后来一连串的失败,令他们失了喘息之机。父亲、子霄,还有他的同袍、兄弟……就这样永远葬身定西。这答案,会在司徒岳这儿找到吗?

    裴誉不曾想到,一桩人俑案,会引他来到此处。莫非是父亲庇佑,天意中冥冥注定?

    思及自己身陷的危险处境,裴誉虽一心想找出从褚阳开始的相关线索,却知此地不可久留。他干脆将那叠纸张全数折起,塞入衣襟之内,掉头便想沿原路返回。

    待裴誉触动机关,墙身缓缓转动之际,那背后却猝不及防站了一人,对方剑已拔出,似是好整以暇候在那儿,不是司徒岳小妾还有谁?

    她微微一笑,方才那般楚楚动人的姿态早已不见,如今眼神凌厉道:“世子,好一招调虎离山啊。”

    想到她可能是牵涉西凉内情之人,裴誉心下厌恶,冷冷道:“我还当你是个哑巴。滚吧,别挡了我的路。”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裴誉衣襟,语气暧昧道:“那不成,主子会把我杀了。”

    裴誉今日来司徒宅,并未携剑。他心念电转,转手在檀木案几上捞起一方墨砚台,把墨往她脸上泼去:“你主子是谁?让我会会他。”

    “想见主子,先过了我这关。”她应道,一边身手灵敏地闪避开去。

    书房局促,他手上又无趁手的武器。裴誉忆起后窗已被踹开,佯装着与她周旋,一路后退道:“过了你这关,便可见了吗?”

    她似乎懒得再与裴誉废话,举剑便往他心口处刺去:“真是好生啰嗦!”

    裴誉侧身躲开去,眼角余光见后窗已在不远处,又道:“所以你和司徒岳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是你的主子派来监视他的?”

    她挽了个剑花,一闪身,又朝他左肩、心口、肚腹和左腿连续戳出好几剑,如弧光闪动,剑锋夺人。见她招招致命,裴誉心知再拖延下去,一个闪失他定落了下风,于是不再恋战,便向后仰身,打了个滚落在后院平地之上。

    司徒岳的小妾见他抓准了机会要逃,怒不可遏,一跃到了空旷处,见裴誉正要施展轻功翻身离去。

    她哪里容他逃跑,追至身后,怕再晚上一步便要被他逃走,她孤注一掷,那朝裴誉看似毫无防备的身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