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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是如此反应?裴誉甚至还未提出,要进宫面见太后,母亲已是这般奇怪模样,莫非她能读懂西凉文字?

    他蹲下身,急切道:“母亲认识西凉文字?”

    她仍是那般茫然失措,只是嘴中吐出只言片语,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说话也断断续续,不成章法。

    裴誉努力拼凑才明白,原来母亲少女时代嫁予当时还未曾封侯的裴行远,因夫妻鹣鲽情深,不舍分离,便随他到定西驻扎。这军营的苦日子一过,便是好几年。直到怀了裴誉,才返回永安长住。

    太后心疼这个女儿,也有这层原因。皇家掌珠,如今到那边塞酷寒之地受苦,太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拗不过倔强的母亲。

    就是在那时候,大梁公主,昨日还是娇俏艳丽的少女,永安城内官家小姐艳羡的对象,今日便成了少年将军的贤内助。她每日在军营中穿梭往来,不仅习得基本医术,为军中将士疗伤,还学会了西凉文字。

    而这些故事,都发生于裴誉出生前。公主知自己若在军中,定忍不住娇纵儿子,她狠下心,才回了永安,与父子长年分离。

    因此,这陈年往事,也从未对裴誉提起过。

    而这书信……裴誉知母亲心情悲恸,仍忍不住追问:“那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母亲蓦地抹了抹脸颊泪痕,眼中突然浮出决绝之意。她定了定神,站起身对裴誉厉声道:“誉儿,随我入宫,咱们去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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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永安府衙这头,成宣、延景和许如千,理了理案上的卷宗,粗略分了工。

    府衙文书不便带到外头,他们各自记下了自己要追查的地点,便分头去找受害女子了,约好黄昏前,一同回到大理寺,比照自己得到的证言。

    成宣出发前,想起高小莲的惨状,不知那几个女子,是否还想面对官府的盘问?她有些惴惴不安,不曾想,连去两家,皆吃了闭门羹。

    一位搬离了此处,无人知其去向;一位女子已经出嫁,她贸然上了夫家,也许会掀起什么流言蜚语。

    女子活在这世间,当真是难。她们本是受害者,又非自己的错,可她们却无法堂堂正正地站出来。

    成宣极为忐忑,来到最后一处。那是小小的宅子,她叩门前,见竹篱内有人影。

    自报家门,竟真的有人来应。那女子眼神警觉,只露出半边门缝,问道:“你可有证明?”成宣急忙把那令牌扬了扬,女子这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