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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学士?”宗主侧过脸来,正直直看着她, 可惜那屏风格挡, 她什么也看不真切。他语气略带揶揄:“怎么叫得如此生分?你和他,应当关系匪浅才是。”

    成宣心跳如擂鼓。这世上,除了薛尹薛伯父, 怎会还有别的人知悉她的身份!她唇舌发苦, 涩声道:“顾大学士乃显赫功臣,怎会是我此等小小评事可以随意攀附之人?”

    “成大人真是过谦了。我言尽于此, 总之,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她虽见不到,却能猜到他此刻定是舒展眉目,愉悦地笑了起来。直到玉泽领她走出道坛时,她仿佛魂魄都漂离于躯壳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往客栈走去。手心冰冷,全是汗,她来回揉搓,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令手心温暖起来。

    冒作男子进入大理寺,她从第一日起便抱着必死的念头,可若是身份一朝暴露,她不止翻案无望,毁了爹爹名誉,还会牵连到薛伯父,甚至是裴誉……

    成宣已不敢再想。但此时此刻,她甚至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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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誉看着那晁家小姐,对着他盈盈一笑,齿如编贝,艳色无双,偏眼中还带着丝丝挑衅,但他心中只觉烦厌

    他开口,话中带了些许怒意:“晁姑娘,请你自重。”

    晁凌亦连忙上前,挡在二人之间,赔笑道:“小女无状,裴大人见笑了。”

    晁睢宁嗔道:“早知世子今日要来,我便把那购置的皮草都给围上,好好打扮一番。”

    裴誉懒得和她费唇舌功夫:“你去皮草行,为何留的是夫人的名字?”

    “小女若是多买了些,爹爹又要不高兴了,还不如记在三娘她们名下。”她说话时,眼神半刻不离裴誉,实在是露骨得很。

    今日他断不可能在此处直接抄了上司的家,既然是得不到什么确凿证据了,裴誉决意明日派人紧紧跟着这晁睢宁,看看她行踪有何诡异之处。

    待送走裴誉,厅堂里那莺莺燕燕尽皆散去,只余下晁凌和晁睢宁。

    晁睢宁确认四周无人,一改方才痴痴模样,冷声道:“那边是怎么办事的?知道要烧了司徒岳的宅子,却不记得要把皮草行的名册毁掉?”

    晁凌膝下无子,唯有这个嫡女,心机谋略都更胜男子一筹,他平日殊无主见之时,都会听从她的意见。时间一长,她便养成了这般倨傲的态度。

    “那几个小妾,爹爹还不如把她们都遣散了。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气得胸闷,坐在太师椅上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