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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领命:“那是自然!”

    出得议事厅,她见裴誉候在外头,便走上前去,小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裴誉听罢,点点头:“谢大人考虑周详。你和延景,查的时候,可小心些。这人勾结一个杀人犯,可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良善之辈。”

    “那你呢?晁老头儿那儿,查出来了吗?他真与西凉勾结?”成宣想起昨日未曾问及之事。

    裴誉把晁睢宁一事说出:“我已派人跟着她,她能忍耐一日两日,我就不信她没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他俩还在说话,却听得外面人声喧闹。宁远手执些什么,轻快走了进来,见裴誉和成宣在那儿,拱手道:“大人,咱们寺中要有喜事了!”

    还未等他们二人发问,宁远已把手上大红团书展示了一番:“延大人父母都来寺中了,正给大家派团书,邀寺中诸位同僚,参与他的婚宴呢!”

    成宣心中首先想到的确实许如千,不由得替她担忧。也不知会不会派这请帖给她,若是派了,这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只来得及说了声:“我去找许姑娘!”便匆匆走了。

    这天下,她还是头一回看到,派团书派到勘验尸体的验所去的。她不敢走上前,只在远处悄悄看着。

    延景手执一封红艳艳的请帖,神色为难:“我爹娘非要送过来给你。我好不容易劝住了他们……”

    许如千态度倒是坦荡,她接过请帖,话语中听不出喜怒:“什么时候?”

    “太后寿辰后,大约一个月吧。爹娘说,算是蹭蹭喜气,往后定会……”他再说不下去了,“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她抬眼,妩媚一笑:“去,怎么能不去?咱们好歹一场同僚,这可是小登科的喜事,我怎能不去?”

    “同僚”二字,听在成宣耳中,刺耳得很。她口口声声称裴誉是同僚,若有一日,他亲手给自己递请帖,她定要痛哭三日吧。

    想到此处,成宣无心再听下去。

    跟过来的裴誉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延大人成亲是喜事,你怎么这幅样子?”

    她看看裴誉,心里有什么在喊道:你不能成亲!你不许成亲!可自己如今泥沼深陷,哪来的资格说这样的话?

    成宣想,自己真是个自私又懦弱的人,她摇摇头,眼眶泛了红:“你看,下雪了。”

    裴誉随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点点飞絮飘落,不明所以道:“下雪,所以呢?”

    他定是忘了,对自己表明心迹的那日,便是永安那年的初雪。

    以后每一次下雪,她都会想起眼前这个人吧,以及,她是如何地错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