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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誉松了口气,又叮嘱那贼人也许是宫人乔装,发现得早,没来得及偷走什么。虽未伤人,但还是小心为上,来得谨慎些为好。禁卫得命,便加紧在宫内巡查了。

    母亲见到禁卫散去,只留一个成宣在原地,也不禁冷哼了声,又瞥了眼裴誉:“瞧你,真没出息!”

    说罢,也与随身的婢女走了。

    天下知道她身份的,如今已有四人。其中两人就在她面前,叫她怎能不害怕?成宣也想溜了:“裴大人,今夜咱们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卑职先走了。”

    裴誉悠悠在后面来了一句:“你会骑马吗?”

    成宣恨极,心中暗道:总有一日,她定要学会骑马。没了裴誉,日子还得过不是?

    可她却未曾料到,此刻的轻松愉悦如泡影,转瞬便会消失无踪。而第二日开始,她和裴誉,甚至整个大梁,都将被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而她如一叶小舟,只能在动荡之中载浮载沉,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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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永安皇城,长年殿。

    晨曦的微光已映入殿中,小内侍摸不准这西凉太子的脾气,但听吩咐,这太子殿下可是要晨早起来,用膳后得去和本朝天子商议两国和谈之事。

    要是因为自己没喊醒对方,误了军国大事,那可真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想到此处,他忙让另一人端着洗漱的器具,谄媚道:“太子殿下,可是起身了?能否让小的进去伺候?”

    他又喊了几声,里头仍是无人回应。他急得抓耳挠腮,眼看这就要火烧眉毛了,这内侍顾不得开罪西凉国的太子了,提高声量道:“恕奴才无礼,小的这便进来了!”

    他先轻轻推开殿门,又接过那洗漱器具,颇有慷慨就义的悲凉之感。若不是开罪了主子,怎么沦落到这长年殿来。伺候人还是小事,就怕把小命也搭上了。

    他端着器具入内后,小心翼翼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奈何这么近了,这太子怎么还是像聋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无?

    小内侍已来到就寝之处。那儿有屏风遮掩,还有层层帷幔,他看不真切,不太确定太子是否还躺在床上,硬着头皮还是得喊:“殿下,小的来伺候您洗漱了。”

    仍是无人回应。小内侍心中发憷,深吸一口气后,才发觉寝殿内漂浮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焦味。

    这儿又不是御膳房,哪里来的焦味?难,难道是有人端过早膳来,是糊了的?小内侍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是死,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顾不得再问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双膝挪动身体前行。那帷幔拂过他脖颈处,带来刺骨的凉意。小内侍愈发惊惧,仿佛终点不是床榻,而是他的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