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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他死前已被杀害?”许如千并不太清楚那日长年殿所发生的的事,只是猜测道。

    “可从舞姬阮阮离开寝殿后,再没有人进入里面。即便有人潜入里头,杀死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也不可能不费吹灰之力,一点响动也没有。西凉太子,怎会不习武艺呢?”

    “照你的意思,便是西凉太子失去了意识?”许如千试探着问道。

    “我猜是他所服下的助兴药,不知是被人掺了别的,还是掉包过,他服下没多久,便昏迷了,才在睡梦中被烧死。”成宣说出自己的推测,但无奈不能被证明,“只是他人都被烧成了灰,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而已。”

    “那咱们现在是得把猪迷晕?”许如千想想,要最完美地接近当夜长年殿所发生的事情,只能这么做了。

    “这,我可早准备好了。”成宣神秘兮兮地从衣襟中掏出了什么,“你看,迷药我都备好了。我问过大夫,猪有多沉,我就开多少。”

    许如千也不由被她逗得失笑:“敢问成大人,打算怎么让猪乖乖喝药呢?”

    “这还不简单。”她指了指屠夫一同带来的猪食,“掺进里头就好了。”

    成宣把药倒到里面后,便惬意地等候药效发作。猪狼吞虎咽,吃得是快,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它远比人要沉,药力等了许久才起效。

    等那猪轰然倒地,她指挥众人把猪运到床榻上。

    隔着重重帷幔看过去,延景也是啼笑皆非:“西凉人要是知道咱们拿一头猪当做他们家的太子,定要恨死大梁人了。”

    成宣记得,以前岷州府瘟疫横行时,大夫都让百姓把家中病死的人烧掉,而且不能直接点燃,得把尸体架在柴火上烧。

    可这长年殿里,哪来的柴火?那尸体,无缘无故也不会烧起来。万事俱备,成宣却想不通此中关节,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许如千想起那日在长年殿勘验时的记忆:“我当时曾仔细嗅闻,同其他的纵火案不同,床榻上并未有火油的气味。而且若泼了火油,那火绝不可能只在床榻上烧,一定会蔓延开来,变为大火”

    延景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得想想,能烧掉李珣的燃料到底是什么?”

    没有火油,没有柴火,帷幔也几乎完好无缺。李珣身上,有什么是能长时间燃烧,甚至令它自己也被烧死的呢?

    成宣眼前浮现出李珣的残缺肢体。为何有些肢体没有被烧毁?那些肢体是没了燃料,才没有烧完吗?

    远处,那几个杀猪铺子的伙计吵吵嚷嚷,要把猪食盆子收拾好了准备走,明日再来。不知哪个人没注意,一把撞上了拿着盆子的伙计,那剩下的猪食黏黏的,泼了那伙计满身。

    他扯着嗓子吼道:“你是瞎了吗?”那撞人的伙计连忙用手拨开,想帮他弄干净那衣服。那衣服沾满了猪食,一团团深黄的痕迹,看了就直让人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