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和许如千楞了不知道多久,许如千才敢问出口来:“你说,你是女子?”
成宣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是假扮男子,进入了岷州府当推官,后来又来到了大理寺。我,我想为我爹的死查出真相。”
许如千总算解开了心中谜团:“怪不得裴大人一开始对你的态度那样奇怪,好像在故意难为你。后来又对你关切得很。”她好似在故意作弄成宣,促狭笑道:“看来,裴大人一早就知道了吧。”
“我第一回 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特别文弱秀气,但从未往你是女儿身上想。”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愉快得很,“你早该告诉我,那咱们在大理寺便有个照应了。”
成宣拼命点头。许姑娘大概是忘了,那时候还因为延景未曾当上评事而记恨自己,若知道她是女子,还不把她当作情敌。
延景这时才回过神来:“成大人是女子,那……”他本来看不上成宣,她无故进了大理寺,还当了评事,后来他也是因为被她探案的手段折服,才心悦诚服地跟着她。
如今知道她竟然是女子……那也没什么,延景心怀坦荡,道:“那也没什么。成大人是因为探案有本事,不管男子女子,咱们都是大理寺的好同僚,绝不会透露半分。”
就这样?成宣还以为他俩会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还得编出些什么借口,好让他们愿意趟这趟浑水。不曾想……成宣差点就潸然泪下,她一拍桌子,又抱拳道:“两位仁义,成宣记在心底。今日,我还有话要说。”
还有比你是女子更吓人的事?延景和许如千早就不怕了,异口同声道:“成大人就直说吧!”
成宣就跟说书老先生似的,因为这故事缘由太长了,有些只有她和裴誉知晓
。因此,她便从人俑案里,冯七之死和天机道的牵扯,还有裴誉追查魏正元案,因为他勾结西凉之事,一直追查到了晁寺正身上,以及这几日,她在永安城四处奔走,追查舞姬阮阮身上的可疑之处一路讲了过来。
而且,她已掌握了线索,怀疑舞姬周阮阮和晁凌之女晁睢宁有关联。
那两人已听得目瞪口呆,成宣接下来要说的,更令他们瞠目结舌。
“我见过了天机道宗主,他知道我是女子,并以我的身份要挟于我,让我不要追查李珣之死的真相。”
“此事和天机道又有何关系?”延景问时已是勃然变色。如今天机道势力蔓延整个大梁,甚至隐隐有进入朝廷之势,若牵涉西凉,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成宣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怀疑,天机道勾结西凉二皇子,以鬼火之法杀死太子李珣。这样,西凉便会对大梁出兵,二皇子和天机道便可坐收渔利。”
此话不啻于一声闷雷,把延景和许如千惊得浑身冷汗:“你这推断,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