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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陆靖抱拳, 朗声道:“末将认为,贸然出城迎战,也不知西凉人是否设有陷阱, 而且大军就在后头,万一……”

    裴誉沉吟半晌, 陆靖又道:“咱们城楼下挖了壕沟,这对于攻城的西凉人来说,绝对是棘手的障碍。”

    “还是不可小觑西凉实力。”裴誉眉头紧锁,又向参将道:“猛火油都准备好了!所有守城士兵, 必须守在垛口,严防有任何缺口, 让西凉人有可趁之机!”

    在场领军的数人中, 裴誉并非最年长的,但众人望着裴誉坚毅神情,分明感受到逝去的定国侯在他们的世子身上所留下的印记。那是多年的沙场浴血和极其严苛的训练才能锻造而出的, 一往无前的气势。

    “咱们定西军, 以及定西百姓早有准备。只要上下一心,西凉人绝讨不到任何便宜!”裴誉手握在随身的长剑剑柄之上, 在纷飞的细雪中,对城楼之上的所有守城士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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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悉西凉开战那日,成宣正在大理寺整理鬼火案的文书。此案表面上虽尘埃落定,但唯有她和延景几人心知肚明,背后所牵连的势力,已足可动摇整个大梁。

    成宣洋洋洒洒写了半日,总觉得每一字都是昧着良心写的。从犯的确是晁睢宁和周阮阮不错,但指使这一切的真凶,却是远在定西,正与大梁开战的西凉二皇子李琮及其心腹昭辛。

    今早她从客栈去大理寺,路上已张贴了不少昭辛的画像。自从那日她放走……不对,是昭辛放走她们几人后,成宣便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她是躲起来了,还是逃回西凉。可天大地大,两国都已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对于成宣来说,昭辛和晁睢宁是何等的相似。她们都是错误地信任了某个人,才会导致今日的结果。

    但昭辛对顾玄说的话的确是发挥了作用,顾玄看来并没有怀疑晁睢宁之死,更不知道她们几人已连成一线,合谋对抗天机道。

    虽说听着有些以卵击石,可不试试,谁知道呢?

    晁凌也已告假了好一阵子,据说因为爱女失踪,苦寻不见,一日间身子便垮了,如今正在府内养病。但知道此事真相的,在永安城里只有几人。晁睢宁正躲在客栈之中,而晁凌为了避嫌,让天机道不再怀疑晁睢宁的死,则直接称病不出。

    成宣往文书上吹了口气,看墨已干,便打算送上去,给谢大人阅览,再转送都察院及刑部审核处理。

    此时,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慌张道:“大梁和西凉,前几日开战了!”

    成宣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一直不愿去想,也不敢面对沙场征战所带来的的伤痛和死亡,可现实的一切,并不会因为她逃避,就不会发生。

    那人是从兵部跑过来传信的,说得绘声绘色:“听说头一日便是攻城战,即便裴大人在城门下挖了壕沟,西凉人则以洞屋运送土木石头等杂物,试图往前推进,把壕沟填平。”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