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很是佩服祁屹的体力,昨夜折腾了她整整一夜,今早却一点也不耽误。
她甚至不知,他究竟是何时离开的正房。
她只知醒来的时候,枕边留了三锭银子,冰冰冷冷的触感,似她的心一般。
江晚渔穿好衣裳,收好银子,拉开门的那一瞬,被吓了一跳。
杨月棠就站在门中央,对着她笑,笑得有几分诡异。
她浅浅福身,“奴婢给大小姐请安,大人已去北城兵马司,说是休沐之时会回府,约是五日后。”
“嗯,阿哥已经与娘亲说过了,”杨月棠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江姑娘,我知道你与阿哥关系不一般,我……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江姑娘。”
江晚渔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奴婢见识浅薄,不知大小姐想问何事?”
杨月棠将她拉到角落,话未说出口,脸颊却红了一片,“其、其实我……我心悦阿哥,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江晚渔先是喉间发涩,几息后平静地点了点头,“奴婢看得出来。”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每次杨月棠看向祁屹的那种眼神,都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
杨月棠看他时,有倾慕、迷恋,还有浓浓的痴情。
她以为祁屹是个木头,杨月棠对他投送了那么多眼神,他都视而不见。
可那日,他jsg将血珊瑚钗送给杨月棠,她才知,祁屹心中什么都明白。
甚至,他对杨月棠应是有不一样的情愫。
碍于伦理,他才隐忍在心。
杨月棠微微惊讶,遂用帕子掩起了面,“我、我有这般明显?那……那阿哥不会也能看出吧?天呐,若是阿哥看出来,他会不会讨厌我?”
看着杨月棠慌张的样子,江晚渔安抚道:“小姐请放心,奴婢能看出来是因为奴婢也是女子,自然能懂小姐的心意,大人之前除了练兵就是打战,他不晓得女子的心思,定不会看出来。”
杨月棠松下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找江姑娘,是想与姑娘学学讨好男人的法子,江姑娘莫要误会,我没有贬低姑娘的意思!只是我自幼在乡下长大,没接触过男子,也不知道如何能讨阿哥欢心。”
“小姐其实不必刻意讨好大人,大人喜欢的是清雅端庄的女子,小姐恰恰便是如此。”
杨月棠无奈地笑了笑,“若他喜欢清雅端庄的女子,怎会对江姑娘这般着迷?阿哥从不召那些宫中来的婢子,即便她们多有姿色,阿哥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偏偏只宠姑娘,这是为何?”
江晚渔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不善,旋即,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躬身赔罪。
“请小姐放心,奴婢是为了活命才必须讨好大人,若是没有了大人作依仗,奴婢难以在都城活下去,奴婢不曾对大人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敢有半步越池!”
杨月棠许是没料到她做出此举,忙上前扶住她,“江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并非怪姑娘独得阿哥宠爱,姑娘出身不凡,花容月貌,莫说阿哥了,换作哪个男人不爱?
我是真心想求姑娘指点,姑娘能近阿哥的身,便说明了一切,就算姑娘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若是姑娘能教会我一些法子,我可以向姑娘保证,日后我成了阿哥的妻子,也绝不会为难姑娘半分!
江姑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杨月棠近乎卑微的哀求,叫她犹豫了。
从一开始,杨月棠就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柔,一丝攻击性都没有。
就连崔氏刁难她的时候,杨月棠第一反应是劝阻,帮她求情,而非熟视无睹。
可惜崔氏太过强势,杨月棠并没有成功帮到她。
她觉得,若是杨月棠出身名门,定会被无数世家公子追求。
如今祁屹做了官,她们母女俩定会过得一日比一日好,杨月棠将来也不会输于高门贵女。
这样一看,杨月棠和祁屹倒是般配。
但她现在尤且自顾不暇,江家的冤屈还要靠她去洗刷,怎会有闲时替人牵线?
凝思片刻,江晚渔还是拒绝了。
“小姐,奴婢是罪奴,没有大人的宽仁,奴婢早已折辱死于军营,奴婢为报大人的恩情,留在大人身边服侍,除此之外奴婢对大人无半点感情。
小姐若是心悦大人,需得先摘掉兄妹之名,再找人说媒,此事方可成,请小姐放心,在小姐与大人的感情中,奴婢绝对不会成为绊脚石。”
杨月棠神色怅然,不甘地问道:“江姑娘是说什么也不肯帮我?”
她摇摇头,“不是奴婢不愿帮忙,是奴婢无能为力。”
“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姑娘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请说。”
“莫要与阿哥再有越距之举,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忍受,但昨夜看着姑娘与阿哥亲密,心中不是滋味。”
江晚渔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只能答应小姐,若非大人主动要求,奴婢绝对不再刻意勾引大人,平日里除了日常伺候大人,类似昨夜那样多余的事情也不会做。”
杨月棠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妥协道:“那便如此,难为江姑娘了。”
江晚渔躬身作礼后,离开了主院。
杨月棠看着她那楚腰纤细的身姿,狠狠咬了一下手指。
江晚渔,你以为少了你的帮忙,我就没法得到阿哥的宠爱了吗?
也好,反正江晚渔的手段下作得很,只有贱妓才会用那种招式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