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身下人答不答应,许鸣裕便放肆起来。
可他不知道,他欺辱着的女子,根本不是江晚渔。
与此同时,小灶房里,两个姑娘瑟缩在门后,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的泪流个不停。
因为昨天夜里江晚渔被祁屹折腾了一宿,她疲累极了。
早晨与杨月棠说了那番话后,她便睡下,直至酉时二刻才醒。
双溪担忧她身子薄弱,吃不消,就拿了些枣子,切了一尾指段人参,给她煮水喝。
江晚渔怕累着双溪,便留青雨一人在房中,自己去小灶房帮忙。
谁曾想,灶台火刚灭,两人欲将人参水端出去的那一瞬,玉笙居却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许鸣裕的模样,化成灰她都记得。
她是不知许鸣裕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但她知道,这人非良善之辈,能躲便躲。
于是乎,她拉住即将迈出小灶房的双溪,两人躲在门后边,想观察许鸣裕的动向。
只见许鸣裕偷摸着进了她们三人的卧房,接着关上了门,青雨的惊吓声响彻玉笙居。
几乎是一瞬间,她和双溪都猜到了许鸣裕这个禽兽在做什么。
在军营时,她且能不顾一切与许鸣裕搏命,现在在将军府,她更是不会怕怂。
江晚渔狠下心,随手抓起案板上微钝的菜刀,欲要去卧房解救青雨。
才迈出一步,她整个人就被双溪用力拽了回来。
“姑娘!院子口有两个带刀的护卫在把守着,瞧着这阵势,定是有人给那肥头猪脑的人指了路,若是姑娘现在出去,救不了青雨不说,连自己也保不住啊!”
“姑娘,咱们是下人,如何能斗得过他们?现如今大人不在府里,那对恶毒的母女有意联合外人欺辱我们,姑娘今日若是出了这灶房,就真的完了!”
江晚渔顿住了脚。
泪似断了线一般,不停地落下。
她怕发出声响,放下菜刀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
是啊,她就算出了这灶房,提着刀到许鸣裕跟前,也救不了青雨。
依照那人渣的德性,她们两人都要被他糟蹋。
院子口既然能有他的人把守,就说明了将军府其他地方也有他的人手。
祁屹不在,管事的只有崔氏,若没有崔氏的准许,许鸣裕怎能进玉笙居?
呵,她好后悔。
后悔自己太过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竟把这般心狠手辣的人带进了将军府。
也后悔自己看走了眼,以为崔氏是个心慈淳朴的大娘……
她恨自己无能无力,听着卧房里的哭嚎声渐渐弱下,她知道青雨被那个渣滓毁了。
破晓将至,万象复苏。
有人却死在了冷风凄凄的夜里。
江晚渔和双溪一整晚都睁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脏的绞痛感从未消失。
须臾,房门被打开,许鸣裕已穿戴整齐出了卧房,他脸色不太好,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
可他并没有细究下去,只是领着院口的两个带刀护卫离开了玉笙居。
她和双溪互相搀扶着站起,跌跌撞撞地走进卧房。
青雨不着一缕躺在榻上,被褥只遮住了私隐,一眼瞧去,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她坐到青雨身边,还未出声,眼眶里的泪珠就砸落在床榻上。
她以为哭了一整夜,眼泪已经干了,殊不知见到青雨的惨状,她尤是忍不住。
青雨双眼睁得大,目光涣散,察觉到旁边坐着人时,徐徐偏过头。
“姑娘,为何不救我?”
微弱无力的声音,落在江晚渔心里却似千斤重的巨石一般。
“我、我……”她尝试开口好几次,始终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她说不出任何理由,因为再多的借口,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青雨,你冷静些,这事不能怪姑娘啊!姑娘看到那人渣进了卧房,第一反应就是抓起菜刀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院口有他的两个带刀护卫,姑娘就算冲出来救你,也救不了啊!”
双溪为江晚渔不平,可青雨是一句也听不下去,木木然望着幔帐,像失了魂了一般。
江晚渔握住青雨的手,“若你能信得过我,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帮你报了此仇。”
她也恨许鸣裕,那日在军营,他险些要了她的命。
青雨定是不信的。
江晚渔落入贱籍,无权无势,借着祁屹的恩宠而活,她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对付一个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