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心些,有事一定要叫我,我能听得到。”
红西将果子和菜带进院中,江晚渔站在大门,四处观望。
午时已到,左等右等,烛龙还没来。
估计是对方忘记了。
她也真是迷糊,烛龙是暗影阁的人,按规矩不能随意与人接触,他们只要拿了钱就去办事。
怎么会记得和她这个陌生人的约定?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荷包谁会稀罕?
她自嘲地笑了笑,刚要收起手上的荷包,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就砰的一声落在她脚下。
板正不斜,只要偏颇一点,就能把她的脚给砸个稀碎。
接着,石头砸来的方向,落下一个人。
来者正是烛龙。
他依旧是戴着面具,身上着和上次见到的是同一件衣裳。
他稍稍朝她点头。
“有你这么打招呼的么?这石头若是砸我身上怎的办?”江晚渔略带抱怨,不满地望着他。
他也有些心虚,站直不敢动。
这时,旌畴庙出来几个人,像是巡守的护卫。
烛龙穿着怪异,她怕被那些护卫看到,无端生事,忙拉住他往慈幼院里带。
自从上次她闹出那档子事,凌伊阳就加派了人手,连巡守的护卫也多了起来。
不过只要凌伊阳还不知道账簿被盗的事情,她就无需担心。
“这是答应给你的荷包,绣得不好,勉强能装个碎银。”
他飞快接过荷包,像是怕她反悔似的。
注意到荷包上绣着的一条小虫,他指腹反复摩挲着,想不通这条小虫有什么含义。
“这条龙应当有七八分像罢?我看话本上说的烛龙,很模糊,也不知道具体该长什么样,就按照自己想象的来绣了。”
哦,原来这是只龙啊。
还真……像。
可惜他不能说话,否则他一定会好好夸赞她一番。
“东西给你了,你一个暗影阁的人应该很忙罢,我也不打扰你了,等我有了银子,我托人把你那日救我的报酬送去给你,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看着她转身要走,他鬼使神差般地拉住了她。
反正他身上有伤,皇上特许他休沐两日,想跟她多呆一会,应该只有以这个身份了。
从猎场回来,他虽向她吐露了真心,但他总觉得,两人的关系甚至比以前还要疏远。
以前他不知道真相,就要靠近她的时候能硬来。
可他现在知道了真相,舍不得那样对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
他最怕是一不小心,将失而复得人给弄丢了。
江晚渔一下子就甩开他的手,斥道:“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感激那日你出手相救,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肆意轻薄!”
他急得直摇头,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
比划了几下手势,江晚渔没能看懂。
“你会写字么?”她问。
他犹豫着点下头。
她拿出随身携带着那本苟活书,和一只改良过小炭笔,翻到最后一张纸,递给他。
“你想说什么,写下来。”
他接过小炭笔,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
写好后,递还给她。
“你要跟着我?!”她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写的字,“你没有任务要做么?”
他摇摇头,又写了一句。
“想跟着我体验常人的生活?”她再次被他的话搞懵。
但仔细想想之后,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平日里干的都是为人卖命的事,没过过平常老百姓的生活,也是正常。
“你想跟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有红西保护,她不怕烛龙会做出什么事,他若是想对她做什么,那日庙堂他早就出手了,“你们组织允许这样么?若是发现会不会被灭口?”
他又是一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