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老夫在房里打坐都静不下心,你们将军把老夫请到府上,就是为了听你们吵吵闹闹?”
秦老背着手,不知何时从房中走了出来。
自打五公主进将军府后,秦老就一直在房中打坐、研究医术,偶尔会自己出府,到沈培然的医馆看一看。
他住在将军府里,万一府上有人伤了病了,医治起来很是方便。
赵嬷嬷听说过秦老的存在,也知道他是将军府的贵客。
“秦老先生,老身不该吵到老先生,还请老先生莫要动气,保重好身子才是!”赵嬷嬷赔笑道。
秦老不给她面子,黑着一张脸,“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还有你这个小姑娘,不是住在玉笙居么?杵在这儿作甚?”
江晚渔向秦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回了玉笙居。
赵嬷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毕竟老秦在将军府上是贵客,她若是有所怠慢,祁屹定是会怪罪下来。
她虽是安贵妃的人,但现在身处将军府,没有安贵妃在身边撑腰,还是得看祁屹的脸色。
更何况,祁屹这人凶名在外,稍有不慎惹到他,她以后就别想好过。
“秦老,您好生休养着,老身保证不会再吵到您。”
“老夫休养不休养的,你说了不算。”秦老没好气横了她一眼,背着手出了府门。
……
“姑娘,你回来啦?”
“嗯,红西呢?我有事找他。”
“红西说回鬼街一趟,他让我转告姑娘,明日才会回来。对了,将军也来过玉笙居,说是让姑娘回府之后莫要出玉笙居,就在玉笙居里待着等将军回来。”
“将军回来过?那太子殿下应该也是与将军一道回府的吧?”
“是呢,我方才去外院打水的时候,听到那些个婢子说,太子殿下这两日都会住在将军府养伤,等城郊难民之事处理完毕,太子才会回宫,将军估计是担心姑娘又被太子欺负,才特意叮嘱姑娘。”
太子的伤有这么重么?
若真是如此,祁屹的麻烦就大了。
祁屹有事,她亦是不会好过。
她得想办法帮帮祁屹。
“双溪,拿上我配制的伤药,去主院。”
“去主院?可是将军交代过,让姑娘回府之后哪儿也不要去,就在玉笙居等将军,太子殿下就在主院,现在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我就是要去找太子殿下,青天白日,太子不敢做出那种事,主院里的下人多,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难道就不怕有皇后和皇帝的眼线么?你与我一道去,发生什么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双溪自然是说不过她的,三两下就拿上伤药,随她一同去主院。
行至主院,一眼就看到重兵把守着的房间。
两人甚至没能接近那间房间,就被守在周围的龙翼卫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要清净,闲人不得靠近,将军有令,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龙翼卫利落抽出刀来抵在她们身前,吓得双溪身子一抖,连退后两步。
江晚渔却没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仍站立在原地。
她见惯了祁屹极具压迫性的气场,相比之下,这些龙翼卫看起来和善许多。
“奴婢并非有意打扰太子殿下,奴婢听闻太子殿下被恶民所伤,特意送来伤药,望能帮到太子殿下一二。”
“殿下已经处理过伤口,不需要你送药,殿下是金躯之身,岂能用你这些卑贱的伤药?快快退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龙翼卫的刀子不长眼!”
“这伤药与普通伤药不同,奴婢敢保证,绝对比大医馆,甚至太医院里的伤药都要好,既是太子殿下不想被打扰,奴婢便将伤药留在此处,还请大人将伤药转送给殿下。”
那龙翼卫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江晚渔,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太子的房门突然打开。
“住手!”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李瑀衍套着一件绣金披风,走到江晚渔面前。
“将军府的奴婢,找本宫何事?”
他的语气很冷漠,仿似从来不曾认识过江晚渔。
她听到他的态度,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奴婢听闻殿下受了伤,特意献上伤药,此伤药与一般伤药不同,能更快让殿下的伤口愈合,并且不会留下疤痕,若殿下用了无效果,奴婢甘愿受罚。”
李瑀衍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小罐子,足尖点了点地,“免礼罢,你说有效,你便来给本宫亲自上药。”
“谢殿下。”江晚渔觉得给他上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走到正院的石凳处。
李瑀衍坐下后,她打开手中的药,“泽公公,劳烦把殿下受伤之处展开,奴婢好给殿下上药。”
泽春不情不愿拉起李瑀衍的衣袖,“你这伤药最好是有效,若是让殿下伤处加重,小命难保!”
她垂头看向李瑀衍的伤口,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