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王爷,景南绣庄出事了!”
端王瞳孔骤缩,“混账!景南绣庄只有本王信得过的人能出入,会出什么事?你们有否将本王的口谕传给赵统领?”
亲信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道:“属下根本进不去景南绣庄,那一批原本要飞遍都城的鹞鹰,飞了一圈又绕回了绣庄,它们盘旋在绣庄顶空之时,不知何人将它们爪子上的袋口射穿,原本计划洒落在都城的药水,全都落在绣庄里边!”
端王表情极为僵硬,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木柱,指节渐渐用力,近乎发白。
那亲信不会察言观色,又继续道:“绣庄里的士兵沾染了药水,肌肤瞬间被腐蚀,就连关在马厩里的马,都被这药水侵蚀,纷纷发出嚎叫声,恐怕……恐怕今夜无法……”
啪——!
亲信话还未说完,就被端王扬起手重重赏了一耳光。
连摔带滚,撞到门处。
谋士忙上前,“王爷莫急,还有那一万龙翼卫可用。”
“一万龙翼卫有何用?!”端王吼道,“靠那一万龙翼卫根本破不了皇城!究竟是怎么回事,本王的绣庄为何会这样,那批鹞鹰是本王亲自练成,到头来反倒覆灭了本王的兵马?”
“许是有人已经知道了王爷的计划。”谋士一语道破。
“此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本王信得过的人,就是雇佣的暗影阁隐刺,他们暗影阁有规矩,就算任务失败丧命,也不得将雇主的来历和目的说出来,怎可能有人能知晓本王的计划?”
“还请王爷冷静下来,眼下绣庄的兵马已不能用,只有靠一万龙翼卫攻城,此事虽悬殊,但我们还有太子和五公主在手,用他们拖两日,等藩王前来援助,困境可破!”
“道长,眼下本王尚未发兵,无人知晓本王的计划,不如按兵不动两日,等藩王的兵马到后,再一举攻下皇城可好?”
谋士摇了摇手中的羽扇,长叹一声,“王爷是被困境绊住了脚,已无法冷静思考了,王爷方才已派人前去神威将军府,估计这会儿早已血染整个将军府,怎会无人知晓王爷的计划?
再者,即便是王爷派去的人没动手,单从鹞鹰一事便可看出,早已有人知晓王爷的计划,所以才会等鹞鹰飞回绣庄之时,射穿袋口,反将王爷练出的兵马诛灭,王爷眼下已不可退缩。”
端王双眼紧闭,睁开时眼白已布满红丝,“对,已不可退,本王有人质在手,只等藩王前来相助,大事方可成!”
“王爷眼下最需要的就是稳住心神,只有王爷稳住,下边的人方可深信王爷成就霸业,如此一来,即便是没有跟随王爷之人,也会倒戈。”
“对、对!道长所言有理,等他们将太子公主绑来王府,再用缓兵之计!”
端王终于被谋士说服,缓过了神志。
可他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前往将军府的那批人回来复命。
心急之下,他又增派了人手,前去将军府探消息。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有大批人马返回。
“王爷,属下无能,绑不回太子,只将五公主和那婢子绑了回来,将军府里的府兵本事不低,属下几人险些葬身于将军府。”
“废物!本王养你们多时,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绑回来的人在何处,可有人跟jsg着?”
“属下一路上都有留意,身后并无任何人跟踪,绑回来的人就在马车里,快,把人都带进来!”
不一会儿,几人压着晗月和江晚渔进了王府。
她们被粗绳捆住了手脚,就连嘴巴也被堵上了。
两人就算束手束脚也在挣扎着。
端王命人给让她们除去口中之物,允许她们开口说话。
“委屈五公主了,不过本王还得多委屈公主两日,等本王的人一到,自会放了五公主,本王希望公主这两日能配合本王,莫要生了事端,否则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
晗月眼眶红了一圈,身子在颤抖,“皇叔,你为何要这样做?欲意挟持太子是死罪,如今皇叔事败,及时收手向父皇谢罪,或许父皇还能饶皇叔一回!”
“事败?本王不曾事败,更不用向皇兄谢罪,因为只要再过两日,皇兄就会跪在本王面前,请本王饶了他一命!”
端王狞笑连连,这一笑看起来甚是可怖。
“皇叔……这是要谋反?”晗月登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端王。
端王宽袖一挥,得意道:“是又如何?皇兄亦是靠着谋反坐上的皇位,当年本王和一众兄弟扶持他,其他兄弟死的死埋的埋,最后只剩本王一个,皇兄竟只给本王一个闲散王爷之位,呵!”
“皇叔,父皇身边有二十万精兵镇守皇城,皇叔是敌不过父皇的,不如过趁早收……唔……”
晗月话还没说完,端王就大步上前,扼住了晗月的脖子。
“五公主,本王劝你少说话,否则,你等不来人救你!”
“唔……放、放开……”
晗月被他掐得脸颊涨红,欲要窒息的那一刻,端王才松开手,把她甩到一旁。
他虽不喜欢听到晗月嘴里说出的话,但为了大事,他还得留着晗月一命。
只要等到藩王,他就无需再畏首畏尾,想杀了谁就能杀谁!
即便是他的计划走漏风声,但除了他和谋士之外,谁人也不知,藩王会从哪一条路攻入。
都城完整的堪舆图无人能画出,他拥有的半张堪舆图,正是当今皇帝所没有的。
到时候藩王攻个皇城个措手不及,无人能反击!
端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江晚渔,她此刻正盘算着如何逃跑。
端王的人冲进将军府之时,她和青雨正在给双溪打掩护,想方设法转移玉笙居外府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