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前任户部尚书的嫡女么?她之前充奴流放西北,后来爬祁将军的床回都城,我以为她只为荣华富贵呢,原来是想要为江家平反啊!”
“这女子不简单啊,隐忍这么久,就为了今日,啧啧!”
“若江家真是被冤枉的,那些死去的人,可真够可怜的,换做是我,恨不得把凌伊阳的肉一块块割下生啖!”
凌伊阳双目绞着黑瞳,映出一道能杀死人的视线,“贱人,这儿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说罢,他猛地朝江晚渔冲去。
离她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凌伊阳被一双突如其来的黑靴拦住。
他还没看清黑靴的主人,腹部便感受到一阵欲裂的剧痛,人直直飞到李瑀衍脚下,手划到阶台,鲜血流出。
“可有吓着?”黑靴的主人俯身,压低声音问江晚渔。
她摇摇头,让他别担心。
凌伊阳趁机抓住李瑀衍的脚,哭嚎道:“太子殿下,祁屹藐视公堂,竟对臣拳脚相加,求殿下为臣做主啊!”
李瑀衍冷着脸甩开腿,看向江晚渔,“将堂下之人的状纸与证据,呈上来!”
第185章 今日之事,你可还满意?
江晚渔呈上的状纸,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凌伊阳的罪证。
状纸下面,还有一张从账簿里撕下的一页,上面记载着当初在尚书府查获金饼之时,经由左龙翼卫大将军,以及大理寺少卿夏逢之手。
而那本账簿,是赵宏逸给她的龙记墨宝的账簿,记录着凌伊阳买入大量石墨的证据。
“小女欲为家父伸冤,当初家父江开霁被人栽赃陷害,从家中查出的那三箱金饼,其实并非家父所为之,而是有人早有预谋,将金饼藏于府中,害家父有冤难伸!”
“家父平日里清廉自居,不屑参与党羽之争,在朝堂之上,多次弹劾奸佞,树敌颇多,正因如此,家父才会被奸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江家数百人枉死!”
“家父为官正直,一心为国为民,一朝被奸人陷害,家破人亡,小女的娘亲、两位兄长受尽折磨,均是凌伊阳一手造成!”
江晚渔此话一出,众人的议论声又层层迭起。
江开霁清廉的名声,在都城算是人人皆知。
当初江开霁被冠上贪赃的罪名,百姓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众人都觉这件事很是荒唐。
可到了后来,江家被抄,大家却又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件事,甚至还痛骂江开霁,侮辱江家人。
百姓对此事的态度转变,江晚渔不得而知。
其中原因,想必与凌伊阳离不开关系。
此人阴险狡诈,心思歹毒,保不齐他会用什么办法,引导百姓的言论。
而今,百姓们知晓了事情的始末,贪赃一事另有隐情,骂声又转到了凌伊阳头上。
李瑀衍看着手中的状纸和账簿,厌恶地皱着眉头,“凌伊阳!你不仅勾结外邦私造户部账簿,试图诬陷大理寺卿,还陷害忠臣,用尽所有酷刑惩处都不足为过!”
若jsg不是凌伊阳陷害江家,他早就能与江晚渔成婚,她应是他的太子妃,而非将军府的丫鬟!
这该死的老东西!
凌伊阳似还不认输,“臣要面见圣上!今日堂上之言,均是奸人为了陷害臣而做,太子殿下尚幼,被他们所蒙骗!”
“一个罪臣之女说的话,你们信以为真,我堂堂户部尚书之言,你们却视若耳旁风!”
江晚渔挺起腰杆,抬头,“罪臣之女,是你一手陷害,否则我爹不会枉死,我江家不会被抄,我今日状告你所言,句句为真,证据皆有,为何不可信?”
她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没有一丝漏隙,相比之下,凌伊阳的强词夺理显得无比苍白。
但凡长了颗脑子的人都能分辨出,孰是孰非。
“来人,将凌伊阳与其女凌庭萱押起来,听候发落!”
“不、不!太子哥哥救我!”
凌庭萱还在奋力挣扎着,李瑀衍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怨毒和浓浓的恨意。
救?
原本他和江晚渔青梅竹马,两人能相濡以沫到白头,都是因为这对父女从中阻碍!
他恨不得立即将他们父女二人亲手活剥!
凌伊阳父女被龙翼卫押下,百姓们呼声高涨,有的在为江晚渔鸣不平,有的脱出身上不值钱的物件,往父女俩的身上砸去。
大理寺卿暂宣退堂,一并将江晚渔叫了过去。
屏退身边的所有人,白大人才低声问她,“江姑娘,今日之事,你可还满意?”
她微微含笑,“白大人明察秋毫,圣上是为仁君,凌伊阳虽再无力为自己开脱,但我还想再求白大人两件事。”
“江姑娘尽管开口,不管是什么事,本官都会想办法帮你!”白大人甚至松下一口气,生怕她不向自己提要求。
“我想在凌家人行刑之前,进大狱里探他们一次,行刑后,首级交予我,尸身挂在城门,示众七日曝晒而干,这是其一。”
“其二,左龙翼卫大将军串通凌伊阳陷害我爹,望圣上能罢免此人,除此之外,我再无他求,真正的账簿已由卫大将军上交圣上,其中买官之人,我不曾随意翻看,凌家人和左龙翼卫大将军一死,此事再无人知。”
白大人会心一笑,“江姑娘所求之事,正是本官所想,处决凌家的同时,本官还会贴出告示,昭告天下江家当初所受的冤屈,还江尚书和江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