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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 鲤鲤鲤 1022 字 7个月前

对于庄珩可能的反应,我清醒的时候做过无数预设,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种。

    谁能想到呢?

    他深情款款地摸过我头毛又摸过我眉毛,气氛这样花好月圆,我心想这人在我梦里,怎么着也能遂我心意,正陶醉地等着他说“我也是”呢,谁知这美梦急转直下,成了个闹剧。

    我很怀疑庄子虞这样一个蛟仙转世,上一世身边始终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那个白月光朱砂痣以外,全坏在他这张缺德的嘴上——我跟他说我喜欢他,他跟我说什么?傻孩子?语气十分慈爱宽容,仿佛我做的这件事虽然蠢,但无伤大雅,他可以原谅。

    他说完那三个字,我心绪起伏地看了他半晌,然后俯下身,张嘴又往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庄珩这一回晓得疼了,蹙起眉来看我。

    我说:“咬你一下怎么了?不服你也咬我。”

    庄子虞:“……”

    我捏住他下巴左右打量,那张脸叫我越看越忧愁,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他:“我怎么连做梦都要受你的气啊?”

    庄珩听完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梦本便是荒唐事。”

    我看着他:“既如此……那我干脆荒唐到底罢?”说完,我顺势将他下颌轻轻一抬,低头吻他。

    双唇相贴的瞬间我产生了一点犹豫,但这犹豫很快被打败了——都在梦里了,何必还这么胆怯?想着便出舌尖往他口中探。是我太热么?庄子虞的舌尖竟是凉丝丝的,带着一丝甘甜,好像夏日焦渴时饮到一口山泉,浇了火,解了渴,救了命。

    我垂下眼睫去看他,便正对上庄子虞一瞬不瞬的视线。庄珩目光很平静,泯灭了七情六欲,几乎像一个局外人。

    他的手沿着手臂慢慢抚上来,落在我肩头。这动作很熟悉,榴园那次他就是这样推开我的——他这样推开我,说:“不妥。”究竟哪里不妥?是他对我有意,只是这爱意归根究底与我无关,故而不妥么?

    都说梦由心生,那一夜大概的确是我的心魔,我觉得他又要推开我了。

    我于是闭上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盯着他说:“庄子虞,你再推开我试试。”

    我咬得实打实,立时便有血珠渗出来,将庄子虞的唇色染得嫣红,令那一张冰雪面孔终于有了一些颜色。他蹙着眉将下唇含到嘴里吮了一下,看不出喜怒,说:“学了一身狗脾气。”

    说我傻,还说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