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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 鲤鲤鲤 1031 字 7个月前

兰漱望着我,冷淡道:“只是,这一对玉也很重要。不错,天上地下、纠缠辗转,都是为了出云使的这样东西,当然是重要的。但别人的心呢?”

    别人的心……

    我一时将手缩了回来,看着他。兰漱神色似有不平,回想前事,我当他是替自己不平,便道:“我以为你并非自怜之人。”

    兰漱冷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我怜的是别人。”

    他说:“他弄丢了你,又弄丢了它。自那日你走后,他不再往九渊上去找噬魂怪了。他将你二人四世的命脉向司命讨了来,四入西天门,掘地三尺、耗竭精血。你在飞云峰上安闲度日,他在西天门外一日一日地又苦熬数百年,去往四世的求而不得中寻你这缕心魄的蛛丝马迹。”

    “数百年,到头又是一场空。”他又是一笑,问,“出云使,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他……”我听得心头酸苦,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自找的。”兰漱却接口,仍带笑,辞锋利得像刀。

    我看着他面上的讥诮,心中又有些感慨,这兰妖聪明到头也有些愚了。

    我叹了口气说:“兰漱,你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也只有可怜给他,可他要我这点可怜么?”

    想来沈逐云一世、傅长亭一世,到头来也只落了点可怜。涂泽还不明白么?

    但兰漱的心情我大约懂,他如此讥诮、如此憾恨,与我当日在自渡崖上对那棵松树精是一样的,他是兔死狐悲,亦是想在涂泽身上汲取一些勇气,一些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勇气。

    可所谓精诚所至,在情之一事上也许最不顶用。

    兰漱一时又是冷笑:“似他这般,冰做的心怕也给捂化了,你却比冰更甚,是铁石心肠。”

    我哪肯由他污蔑,不由偏头觑了眼身后的人,心想我哪里硬了,我分明软得很,一面说:“我亦有软的时候,只不对他罢了。”

    又说:“个中情味,旁人难解。他那日回临渊峰,许就是想透了呢。兰兄何苦自寻烦恼,替他不平?”

    我心知这痴愚靠劝是劝不了的,也不愿多言此事,便退了一步,垂眼看向他指缝中漏出的流苏,言归正传道:“兰兄捷足先登,看来这东西是不肯轻易便给我了。”

    兰漱说:“这东西原是你舍了给他的,要还自然也该他还。”

    啊,还要经涂泽的手吗?